宋若尔觉得自己的酒品好像不是很好。
“嘿嘿,那我直接安排啦。”小助理马上准备开始。
“没想到你还有这个技能。”宋若尔想,下次还要带她出来参加这样的局。
“我爸爸以前也有很多酒局,我小时候黏人,每次都要跟着,但我又不喜欢他喝太多…就每次都偷偷联合他做手脚。”她说。
宋若尔听闻这些小故事,笑了笑:“真好。”
小助理小声嘀咕:“怎么就好啦,每次都提心吊胆的。”
“他至少愿意让你换。”宋若尔喝了一口手
边的酒,“你爸爸,很尊重你。”
长辈总是要争一口面子争一口气的。
宋若尔的记忆里,她的父亲一向就是那种要面子的人,有时候工作应酬回来,喝得烂醉如泥,还是得她们照顾。
家里虽然有保姆阿姨,但他每次都会酒疯只要宋若尔的母亲照顾。
所以宋若尔小时候和妈妈、姐姐,都会经常劝诫。
少喝酒。
但他总说,男人在外面应酬怎么可能不喝酒?她们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女流之辈,什么都不懂,就不要开口说话了。
每次这种时候,旧账一翻。
还会提起,说宋若尔的母亲是个没出息的女人,没能问家里延续龙脉,没有生出一个儿子。
她身体不好,第一胎就是双胞胎,这一次生产伤害太大,她再也不能生育下一个。
而那个男人,不仅不关心,还责怪她——
就生了两个,双胞胎竟然还是女儿!
但凡有一个是儿子,他也就带出去一起应酬,现在就不会自己一个人喝那么多杯酒,应付那么多人!
后来宋若尔长大,也不得不去面对很多酒局,她经常比在场很多男人更圆滑。
宋若尔每次这种时候都会想。
很多所谓的“可惜你是个女生”的话都只是借口。
宋若尔喝着一杯杯酒,她想,总有一天要将某些人都狠狠踩在脚下,她也会走到自己的巅峰。
一定会有一天能把妈妈从那个家拯救出来。
现在的宋若尔进退两难,因为母亲的精神状况,她无法做出强制性的手段,不能强行带离。
母亲的情况现在还需要宋家的人帮忙牵线。
宋若尔其实对整个宋家的财产和所谓的荣耀身份继承都没有兴趣,他们现在所有的好脸色是给盛知洲的,不是给她的。
刚结婚的时候,宋若尔想过。
她要是真的结婚了,就可以消停了吗?后来才现,不会的。
她越来越深刻地知道。
一次又一次地妥协只会迎来更加变本加厉的压榨,他们到时候又能找到新的借口。
比如,叫她不要工作了。
合适的时间就可以回家相夫教子,可以回家生小孩儿了。
她就算真的生了小孩儿,如果生了女儿,他们又会像责备她的母亲那样责备她。
她们在那个家里,只是一个子宫,而不是一个人。
想到家里的事情,宋若尔的心情有点郁闷,不自觉多喝了几杯,她中途去看信息。
备注为[zz]的人给她了好多条信息,宋若尔人迷糊,没看清文字,也没时间再继续认真看了。
深夜散场。
虽然小助理帮忙换了杯,但今晚需要应付的人实在太多,宋若尔费了好多功夫才勉强撑住。
回酒店的路宋若尔都想不起来是怎么走的了,她勉强维持着体面,但倒在床上的瞬间,天旋地转。
小助理对醉酒的人很有照顾经验,今天没先离开。
她知道人喝醉了,自己在外面站着走着的时候就算还行,躺下也会瞬间上头。
小助理只能忙前忙后,叫前台送来一些蜂蜜水。
她在套房的房门之外,在外面折腾。
宋若尔酒喝得多有些耳鸣,她听不清外面的动静,听到房门关掉的声音以为小助理已经离开。
她躺下就头晕,根本无法入睡,只能斜斜地依靠在靠枕上,手机一直震动着轻响。
宋若尔伸手去摸,喝完酒对距离感和手感拿捏不准,她随手一碰,手机啪嗒一下又掉在地上。
平时咫尺之间就可以碰到的距离,醉酒后行动不便,怎么都觉得吃力。
宋若尔没由来的一阵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