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若尔被突然闯进来的电话声吵醒,她手一滑,那枚药片又掉了下去,不知道滑向何方。
她回头接电话。
他就在楼下,却偏偏要打电话给她。
宋若尔接起来,鼻音有点重,语气也往下耷拉着:“是晚饭好了吗?我马上下来…”
她用最快的度调整着情绪。
宋若尔回答完,飞快地挂断电话,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这才匆匆下楼去。
过往的记忆在脑海中飞驰而过,她像一阵风,不在此处停留太久,径直下去。
脚步加快的时间里,宋若尔拐过楼梯拐角,看到一道身影从下面快步迈步上来。
盛知洲腿长,他甚至是一步两格楼梯。
宋若尔迷茫又慌张,不知为何有些下意识地避让,但她的身体刚挪开了半点。
盛知洲站在拐弯的平台上,伸手,握住她的手腕。
他将她拉下来。
宋若尔被他拽下去,踉跄之间,又被他稳稳接住,摁在怀里。
他们之间,好几秒没人说话。
宋若尔感觉自己的呼吸从急促慢慢变得平稳,但胸口依旧闷闷的,她心情不佳,现在更为明显。
被他压着呼吸,更加难以平复。
盛知洲就是这么一个阴晴不定的人。
她拿捏不准他的心情。
他这个人忽冷忽热,变脸比变天快,昨天还跟她黏黏糊糊,今天就能冷漠不搭理的。
“怎么了,你不开心?”盛知洲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宋若尔稍微有些愣怔。
她以为自己刚才异样没有那么明显。
毕竟勾起了不好的回忆,她想起姐姐总归会有些难受。
但刚才电话挂断得很快,她调整心情也很快,宋若尔觉得这些事情这些情绪说给别人听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所以她一向喜欢也习惯自己咽下去。
“没有啊。”宋若尔随口回答,把问题推给盛知洲,“倒是你,怎么突然这么关心我,这会儿知道理我了?”
她试图把话题扯到盛知洲身上来掩盖自己的事情。
盛知洲竟然还自己有脸问,“我有不理你吗?”
“你没有吗?”宋若尔有话直说,“我问你什么你都敷衍地回答我两句,嗯嗯嗯,是。”
机器人似的。
她觉得盛知洲可能是因为她突然出去没跟他说而不高兴,那她也解释了。
他自己嘴上说着没有生气。
没什么,实际上态度冷成那样。
任谁看了都觉得是盛知洲故意给她摆脸色。
“没有。”盛知洲坚持说。
“那你为什么——”
“感冒了。”盛知洲淡淡地说,“靠太近,说太多话,一会儿传染给你了。”
宋若尔他怀里挤出来一点位置,试图伸手去触碰他的体温,她把前面的事情全部抛之脑后,只问现在这个最重要的问题。
“怎么感冒了?是不是因为昨天在外面淋雨?都说了叫你别逞强,很容易生病,我昨天要给你撑伞你还不乐意。”
“吃药了没?今天休息得怎么样?”
盛知洲很少被人唠叨,大家都知道他讨厌唠叨,所以就连龚仆这个领队经理每次都只能浅浅提两句。
成年人了,对自己的身体怎么样也有数。
盛知洲不需要别人关心也不需要别人提点,他从小到大都是自己对自己的事情做主。
不需要别人的参与。
别人参与过度,他甚至还嫌弃麻烦。
宋若尔突然叨叨这么几句,盛知洲明显感觉到自己脑子里那根线被绷紧了一瞬间,嗡嗡的。
他有下意识地皱眉,但还是开口回答她:“我心里有数,今天起来吃过药也休息过了。”
宋若尔突然松了一大口气。
至少…确认了那枚药片的信息,应该是感冒药。
她又将思路掰回来,逻辑清晰地问:“因为感冒了不想传染给我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