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你总把危险的东西往身上藏。”她用指尖戳了戳他铠甲缝隙,“上次是毒箭,这次是鳞蛊碎片,下次是不是要把刺客的匕挂在腰间?”
他忽然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左胸:“臣的命都给了陛下,何况一片碎片?”感受到她指尖的颤抖,才轻笑出声,“不过若陛下不喜欢,臣立刻——”
“别扔。”她反手握住他手腕,“留着,但要听本宫的话,每日用冰蟾毒液擦拭。”
远处传来苏念辞的惊呼声:“伽蓝!蓝夜把你的波斯地毯咬出洞了!”艾尔迦的笑声混着波斯语的抱怨传来:“念辞且放宽心,臣让商队再送十车来!”
楚墨尘的身影忽然坐在她身边的石凳上,这是他第一次主动与她并排而坐。他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糖蒸酥酪:“陛下,臣记得您爱吃。”
她咬了口酥酪,甜味混着奶香在舌尖散开。月光爬上张逸风的眉骨,苏念辞与艾尔迦的影子在地上追逐,楚墨尘的链刃轻轻叩击石桌,像在打着拍子。忽然觉得,这片刻的安宁,比任何宝物都珍贵。
亥时正,书房密议。慕容卿璃看着案上的鳞甲碎片,听楚墨尘汇报暗卫的最新现:“城南破庙的地底下,有通往南疆的密道,墙壁上刻着祖巫祭文。”
“臣请命下密道探查。”张逸风按剑而立,铠甲上的鎏金凤凰与碎片纹路交相辉映。
“臣随将军同去。”苏念辞忽然开口,“南疆巫文晦涩,臣或许能看懂祭文。”
“不行。”楚墨尘的声音罕见地带着尖锐,“鳞蛊专挑文人书生附身,太危险。”
“墨尘说得对。”慕容卿璃看向苏念辞泛青的眼底,“你留在皇城,替本宫翻译阿依莎带来的蛊虫典籍。伽蓝——”
“臣已让商队在密道入口备了冰蟾毒液。”艾尔迦转动着波斯弯刀,刀柄上的忍冬纹与慕容卿璃袖口暗纹相呼应,“陛下放心,臣会用弯刀替将军砍出一条路。”
子时初,密道入口。慕容卿璃替张逸风系紧护心镜,看他将鳞甲碎片藏入内衬,忽然伸手按住他心脏位置:“若遇到危险,立刻捏碎碎片。”
“末将谨记。”他俯身轻吻她额角,“陛下等臣回来,一起去太液池看蓝夜戏水。”
楚墨尘将链刃缠在手腕上,看苏念辞往张逸风腰间塞了包糖蒸酥酪,忽然伸手扯了扯他袖口:“万事小心。”
“暗卫统领何时学会说软话了?”苏念辞挑眉,却在楚墨尘转身时,看见他耳尖泛红。
丑时三刻,书房外忽然传来异响。慕容卿璃刚要起身,楚墨尘已如夜枭般掠出窗外,链刃划破夜色。片刻后,他拎着个浑身鳞甲的人进来,正是白天胡商坊的波斯摊主。
“陛下,他想偷蓝夜。”楚墨尘将人掷在地上,锁链缠紧对方咽喉,“说!谁指使的?”
摊主的鳞片刮擦着青砖,出刺耳声响:“是是鹤羽卫左使的弟弟,他说拿到冰蟾就能复活祖巫——”
“不可能!”阿依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鳞蛊宿主若没了心脏,就算祖巫在世也救不活!”
慕容卿璃的瞳孔骤缩,忽然想起张逸风藏在铠甲下的鳞甲碎片,那碎片边缘的弧度,分明是从心脏位置剥落的。她踉跄着扶住桌案,楚墨尘立刻伸手搀住她,链刃在地上投出颤抖的影子。
“陛下?”他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慌乱,“您脸色很不好。”
“快快让人召回张将军。”她抓住他的手腕,“那碎片是鳞蛊宿主的心脏!”
卯时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密道深处传来链刃的轻响。张逸风摸着胸前的鳞甲碎片,忽然想起陛下按在他心口的温度。艾尔迦的波斯弯刀在石壁上划出火星,苏念辞举着烛台,目光落在前方石壁的祭文上,瞳孔骤缩:
“凤凰血,祖巫鳞,以心为引——”他的声音颤,“张将军,您的碎片是祖巫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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