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罗盘无法断定方位,老者眉头紧锁,无奈地一甩衣袖,“嗖”的一声,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与此同时,
县令府内,
烛光摇曳,昏黄的光线在墙壁上投下一个肥胖的影子。
段县令双腿盘膝坐在床上,床榻吱呀作响,似乎不堪重负。
他的脸色因久坐而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
双腿麻得如针扎般疼痛,疼得他龇牙咧嘴,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
他拿起床上那本封面破旧、纸张泛黄的书,凑近烛光,细细研读,嘴里嘟囔着:
“仙师不是说按这法子修炼能成仙吗?怎么我一点反应都没有?”
……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铁匠铺二楼卧房的窗户,洒在窗台上的露水之上。
李长生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夜未眠。
他看着仍在沉睡的单如霜,想起昨夜之事,尤其是单如霜那失控的模样以及她杀了邢皓的场景,心中隐隐不安,好似有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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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床榻上的单如霜轻轻咳嗽了两声,咳嗽声微弱、急促。
“单姑娘,醒了?”李长生轻声问道。
“阿生哥!我……”单如霜缓缓睁开双眼,眼神迷茫,一脸疑惑。
“你感觉怎样?”李长生微微前倾身子,试探着问,目光盯着单如霜看去。
“啊!我记得在郊外竹屋,还有邢师兄,他……”
单如霜神色恍惚,脑海中闪过邢皓那可恶的面容,怒火瞬间在眼中燃起,
“阿生哥,我怎么回来的?邢皓呢?”
说着,她好像想起来什么,慌乱地查看自己的衣物,双手在衣襟上快摸索,见衣襟整齐,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如霜姑娘,你还记得些什么?”李长生盯着单如霜白皙却仍带着病态红晕的脸庞问道。
单如霜努力回忆,眉头紧皱,只隐约记得在竹林小屋喝下水后,一阵天旋地转,随后因为体力不支,倒在地上,邢皓当时脸上挂着淫笑,然后……
之后好像看到李长生赶来,自己浑身烫,好似被火焰包裹,再往后,就如同陷入无尽的黑暗,什么都不记得了,越想头越疼,仿佛有千万根钢针在脑中乱刺。
隐约中,她好似记起了什么,脸色一红。
“我……我什么都不记得。”
她嘴上虽这么说,脸上泛起的红晕,已经从脸颊蔓延至耳根。
李长生有些局促,双手不自在地搓着衣袍,衣角在他手中被揉得皱巴巴的。
他简单向单如霜讲述了昨晚的情况,但隐去了她杀邢皓和入魔障之事,言语间小心翼翼,生怕触动单如霜敏感的神经。
“什么?阿生哥,你说我哥哥的师父受伤了?”
单如霜激动地问身子猛地一动,牵扯到虚弱的身体,忍不住轻哼一声。
“嗯,你先别激动,我已给师父上过药。既然你醒了,我就先回去了。”
李长生说着,缓缓起身,准备离开。
“阿生哥!”李长生转身欲走,被单如霜叫住。
单如霜已挣扎着起身,身形摇晃,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李长生回头,赶忙劝道:
“你这是干嘛?昨晚服药后你身体亏损,别乱动。”
单如霜乖乖躺回床上,拉过薄被盖在身上,身体却下意识地颤抖。
李长生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
“如霜姑娘,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一趟,回头我让翠花婶得空帮忙照看铁匠铺。
邢师父还昏迷着,桌上有水和鸡蛋。”
不等单如霜回应,李长生便轻轻掩上门,
离开房间,脚步匆匆地前往邢铁匠的屋子查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