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德福强自压下震撼的情绪,继续往下问。
“可你还是没说怎样才能让王振彪在这个问题上松口。”
江卫国哂然一笑道:“爸,你感觉王振彪是什么样的人?”
江德福没有回答,虽然他对王振彪的人品也有所不齿,但也不好在一个晚辈的面前说得太过清楚。
再怎么说两家邻居住着,王振彪还是长辈,有些事情心中清楚就好。
江卫国可没有这种顾忌,见江德福不答,他继续说道;“说好听点他那叫审时度势、因势利导,说不好听点那就是个趋利避害的墙头草罢了。”
“组织性纪律性这种东西在他那里,不过就是个可以看情况随时左右波动的指针而已,绝没他说的那样大义凛然。”
“您信不信只要上面稍有风声传过来,他就会松动口风主动找您确认情况。”
“说到底这不过就是丁叔结婚的事情,又不是什么原则性的大问题,无非就是某些人秀优越感的上纲上线罢了。”
现在的江德福是彻底无语了,行,你小子比老子我看得透彻,这些东西都是谁教给他的呢?
继他怎么学会木工、枪械设计这些东西之后,江德福又在脑子里画下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不过基于自己作为老子的坚持,他显然不愿这么轻易的放过江卫国。
他觉得挑刺儿是对儿子的爱护,毕竟骄傲自满、持才傲物的毛病是养不得的。
“这些都是基于你想到的最好情况,如果上面坚持认定只要老丁敢结婚,就要求他解甲归田呢?”
在江卫国看来这种可能性极小,毕竟老丁基本上已经属于边缘人了,上边即便是再霸道,应该也不至于对其赶尽杀绝。
不过既然自家老爷子问起,他也只能亮出最后那张底牌。
“爸,我和范铭搞的九五式班用机枪马上就要进入最后测试阶段,而且我估计大概率是能够成功的。”
“您说我把完成品的班用机枪和全部技术资料送到王政委那边,再顺嘴提一句丁叔叔想要和渔霸女儿结婚的事情,长应该会愿意帮这点小忙吧。”
听江卫国如此说,江德福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刚才他所说的方法倒是无所谓,毕竟为了老战友幸福的后半生,自己动用些关系本就无可厚非。
可若是把自己儿子的功劳也给搭进去,江德福就感觉这种买卖绝对做不得。
从来都是长辈给晚辈好处,什么时候听说长辈需要晚辈的无私奉献了?
老子都从未生出过这种念头,你老丁配吗?
熟悉江德福性格的江卫国自然清楚他在想什么,笑着对他宽慰道:“爸,我看你们就是把事情想得太悲观了,什么事情都往无法解决的情况去琢磨。”
“要我来说,您只要稍微扯一扯王政委的虎皮,再让丁叔叔表现出良好的态度和足够的诚意,这件事情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棘手。”
此刻的江德福已经想明白了全盘计划,稍微扯一下王政委的虎皮自然可以,为老战友动用些关系也没问题。
不过最后那步他绝不会走,你老丁都快半截入土的老家伙了,怎好用我儿子的成就为你媳妇做嫁衣。
老战友自然可以过命,可这小子是要接我老江家户口本的,不能同日而语。
有了计划的江德福满心欢畅,即便此事最终不成,那也是老丁和葛美霞这辈子有缘无分,反正我江德福绝对是做到了问心无愧。
见江德福神清气爽的走进了卧室,安杰连忙好奇的问道;“怎么样,儿子给你出什么好主意了?”
被打击到的江德福自然不愿再看到安杰那得意忘形的嘴脸。
如果说自己被儿子的办法给贬得啥也不是,都能想象到自己将会面对安杰怎样的嘲讽。
“这是军事机密,你个老娘们少跟着瞎参合。”
安杰最讨厌江德福叫她老娘们,她瞪眼道:“什么狗屁的军事机密,我儿子说的话我这个当妈的都听不得了吗?”
见到一招反客为主收到了良好的效果,江德福立刻得意的说道:“卫国说的话你就能听,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要知道他现在可是我军的少尉军官,他和老子说话那叫汇报,和你说话才叫聊家常,我们两人说的大事不是军事机密是什么?”
“我警告你啊,你最好少摆出老娘的架子去儿子那里瞎打听。”
“也别拿这种屁事儿烦咱们儿子,他可是要干大事的人。”
江德福这番话彻底激了安杰体内的暴躁因子,欺负老娘不是当兵的是吧,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瞬间化为一只暴躁的小野猫直接扑那个狗男人,对江大司令进行了最为残暴的镇压。
无奈江德福今天是打定主意绝不交代,安杰把自己折腾得娇喘吁吁,可愣是没从这个老货的嘴里逼问出一个字来。
最后江德福神清气爽的去上班,卧室里只留下安杰一个人在那里暗气暗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