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天香阁。
温栀意带着吟霜坐在窗边,静静的看着楼下的人来人往。
这时,木质的楼梯传来有人上行的脚步声,温栀意心脏微微一紧,还是转过头去。
傅清衡此时,也刚好踏上最后一节阶梯。
四目相对。
温栀意因着傅清衡苍白憔悴的脸色,怔愣一瞬。
而傅清衡看着温栀意淡然如水的气质,也是一顿。
片刻后,傅清衡率先开口:“初初,你变了。”
温栀意笑的温柔似水,眸色却冰冷:“是吗?可能是不做你的贵妃后,我确实开心了许多。”
傅清衡并未因她的讽刺而动怒,他走到温栀意面前坐下,轻声道:“如此甚好。”
温栀意抿了抿唇,一语不发。
傅清衡自顾自的倒了杯茶,看向一旁的吟霜:“我让于逢下去,你也让她暂时离开,可好?”
这是第一次,傅清衡以‘我’自称。
温栀意看了他一眼,终究还是答应下来。
茶楼房间里,顿时只剩下他们两人。
傅清衡看着杯中沉浮的茶叶,声音缓缓:“我做了个梦,梦到了今生未曾发生之事。”
温栀意整个人一震。
“梦中,我亲手让你陷入绝境,”傅清衡抬起头来,眼中闪动着脆弱至极的期盼,“初初,那不是真的,是不是?”
长久的沉默,傅清衡固执的看着温栀意,只是眼里的光几欲破灭。
就在他即将撑不住时,温栀意红唇轻启:“是真的。”
“你抱着沈芯竹离我远去,任我怎么喊都无动于衷,而那箭矢直直射入我胸口,痛不欲生。”
“傅清衡,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可我却得了重来一次的机会,可惜这一世,我唯一能改变的,是主动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