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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瓷刚醒来,思维有些迟钝,好半天她才问江母江砚寒的情况。
江母沉默了半天,最后才推着林初瓷的轮椅朝icu走去。
看着里面戴着呼吸机的人,江母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彻底认了命,已经开始决定重新培养继承人。
但江砚寒是江母唯一的儿子,花费了她半生的心血。
一想到这个儿子将不久后与世长辞,江母的眼神里又满是悲哀。
“医生说因为这次严重撞击,他肾脏里的毒素蔓延得很快,有可能他会在沉睡中死去,也有可能会醒来,但也没有多少日子了。”
“如果可以,我宁愿他少受点痛苦,不要醒来。”
林初瓷握着轮椅把手的手松开又握紧,好半天才跟江母道了声歉。
要不是为了护她,或许江砚寒的情况不会变得这么糟糕。
江母却摇了摇头说:“这不怪你,是他拉着你去的,也是他要掉转车头的。”
更何况,这也算是他的报应吧。
辜负了两个爱他的女人。
林初瓷就这样静静的坐在轮椅上看了里面的江砚寒许久许久,眼里满是复杂情绪,心头更是说不出来的沉重。
这时她第一次离死亡这么近,也是她第一次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一点点在自己面前死去。
在林初瓷回到小村庄的那天,或许是预感到了她要离开,江砚寒醒了。
他望着眼前的林初瓷,好半天才从嘴里发出几个音节:“对不起。”
对不起,从前那么的伤害她。
对不起,在她死心离开后还要这么的纠缠她。
对不起,在自己死之前还拖累她一起遭罪。
林初瓷摇摇头,语气平静:“都过去了。”
但是她不会回头的,也不会原谅他的。
江砚寒没有接话,只是嘴角溢出一抹苦笑。
两人就这样一个坐着,一个躺着,一句话都没有说。
很久之后,江砚寒再次开了口:“你走吧,我的人会送你回去的。”
“我不想让你看到我死时可怕的模样。”
那样她会做噩梦的,她好不容易才从第一个噩梦里出来。
江砚寒不愿林初瓷再因自己受痛苦,一点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