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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我从江怀安口中得知父亲即将开庭,连忙去警局申请出庭。
“姐姐,你的东西掉了!”
一个扎着马尾的少女叫住了我,她眼睛亮闪闪的,充满朝气。
她弯腰将我掉落的东西递给我,我低头一看,是父亲的证件照。
“谢谢。”
我真诚地道谢,连忙拿起要交给警察,这时却碰到了江怀安。
她眼神复杂地看着小姑娘,叹了口气,走上前不知说了什么小姑娘突然哭了起来。
我连忙上前,将她搂进怀里,怒视江怀安:
“她只是个孩子,就算她家人犯罪,你也该……”
江怀安直接打断了我:“沈云舒,她的哥哥是缉毒警。”
呼吸一窒,我怔愣在原地。
“她爸妈都是缉毒警,十一年前殉职……留下五岁的她和十二岁的哥哥。”
“而就在刚刚,她二十三岁的哥哥,因为毒贩报复,被残忍杀害……现在,整个户口本只剩下她一个。”
“你告诉我,我怎么委婉地开口?”
怀中哭泣的少女变成了一块烧红的炭,烫得我皮开肉绽。
我的十六岁是马尔代夫的海,日本的樱花,是想买什么都不用考虑的年纪。
而她……是一张张光荣证。
字字句句写满家人的血泪。
我曾经以为,我已经足够认识到毒品的危害,可现在才发现过去那个自己有多天真。
现实,远比新闻中播报的更加血淋淋的残忍。
恍惚间,我想起了母亲。
几个曾经认识母亲的警察曾说,她也是警察世家,重启祖父的警号。
入职以来破获十几桩毒品案,沈知行的案子,是她最后一次卧底,她说等结束后要转后勤,跟青梅竹马结婚去了。
可结局却是,她被囚禁生子,眼睁睁看同胞被杀,求救无门。
心不断朝黑暗滑落,我恍惚地松开少女,朝她深深地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