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高一会儿低的,所以不管是开心的事情还是不开心的事情,在她这里都像过眼云烟。
瞬间就消失了。
宋若尔站在外面等他回家,其实也不太清楚自己现在的心情到底是如何,今天也那样…
一阵开心一阵生气,一会儿又回归平淡。
她只是站在这里,平静地站在这里。
挂电话之前,盛知洲有很严肃地叫她回去,他说:“嗯,我现在回来,但距离很远,需要一些时间,你回屋等着。”
宋若尔不同意。
她吸了吸被冻得冷冰冰的鼻子,跟他说:“不要。”
盛知洲:“在犟什么?”
“在报复你。”宋若尔幼稚地说,“报复你刚才扔下我一个人自己走了,还不接电话,这都是对你的惩罚。”
“用伤害自己来惩罚我,宋若尔,你怎么这么像个小孩儿。”盛知洲的语气更冰了,“你小时候跟家长吵架是不是会想,我要饿死我自己,让你们失去我这个宝贝。”
被戳穿的宋若尔:“………………”
她无法反驳就只能沉默,但在电话挂断的最后一刻,她又小声地说了一句。
“以前是这样的,因为我知道大家会在乎我。”
但其实现在她已经不会这样了。
小时候跟妈妈闹脾气,跟姐姐闹脾气,宋若尔总是喜欢做一些这样的赌气行为。
后来才意识到,这种赌气的行为其实是一种有恃无恐和叛逆、扭曲的,想要以刺痛对方的手段来确认对方是否真的在乎自己的幼稚手段。
这个手段她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毕竟的确像是青春期的小孩儿才会做的事情。
若不是盛知洲说起来,宋若尔其实都没有现自己又用了这样的手段,或许是因为刚才情绪上头了吧。
下意识地就——
反正跟盛知洲这人相处就这样,莫名其妙吵起来,莫名其妙就把她的脑子给抽干了。
根本没有去思考,全是下意识的动作。
…
雨势渐渐小了,但空气湿度太大,反而比刚才更冷一些。
宋若尔冷得打了个喷嚏。
“……怎么这么久?”她自己都忍不住嘀咕,“到底是跑到那个穷乡僻壤去溜达了…”
半天没个影儿。
宋若尔其实真的有点想回家加衣服,但又觉得自己的狠话都放出来了,做什么都要坚持到底。
她接连打了几个喷嚏,低下头,鼻尖还是养养的。
宋若尔正在酝酿下一个喷嚏,突然听到重重地一声关门的“嘭”,她半眯着眼抬头看过去。
模糊的身影,他还穿着晚上那件被她坐过的外套。
盛知洲快步跑过来的时候,迎面的风掀起他的衣角,宋若尔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挡住了视线。
宋若尔把刚才那个喷嚏憋了回去,伸手捏了一下自己的鼻尖,她本想开口说点什么。
盛知洲直接抓起了她的手腕,往回家的方向走。
他没打伞。
宋若尔把自己手上的雨伞倾斜过去,但她伸手的位置,不太能盖过他。
盛知洲个子高,本来就比她高出一个头,这会儿一只手被他抓着往前走着,她的姿势也不方便操作。
一把伞只能在他的头上扫来扫去。
她用伞尖撞了他不知道多少次以后,盛知洲终于忍无可忍,说她:“好好撑伞。”
一副嫌弃她技术不好的态度。
“不是…你不打伞吗?”宋若尔说,“走那么急干什么,我带的双人雨伞,又不是装不下。”
盛知洲的确没打算打伞,他在路上已经淋了够多雨了,也不在乎这一点半点的。
宋若尔顺势扫了一眼盛知洲的表情。
他的嘴角是下压的。
虽然盛知洲一天到晚都是摆着这么一张臭脸,但宋若尔略微观察,现还是有些区别的。
他要是开心呢——
就算嘴角不上扬,至少也是平压,不会看着那么生气。
其实盛知洲本身五官就属于深邃硬朗的,眉眼都是往上走的尖锐走向,而且面部线条锋利,所以整张脸都充满着攻击性。
盛知洲只要不笑,感觉路过的鬼都要挨两巴掌。
他的脸真的很冷很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