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父母私下也会见面,当然也叫他俩参加过那种大型家宴,但是盛知洲和宋若尔两个人都非常讨厌那种气氛。
一整晚都要挂着虚伪的笑容,绷紧神经。
毕竟就算跟自己家里人可以甩脸色,也不可能去对对方的家人甩脸色。
后来他们俩就每次都有借口不去。
说白了,他们俩就是婚姻的牺牲品和工具人,去不去也不是那么重要,一次两次桥梁搭建成功,后来就不关他们的事情了。
在宋若尔的记忆中。
他的妈妈是个很温柔的女性。
跟盛知洲完全不同。
有时候宋若尔都会想,这样温柔的妈妈怎么会有盛知洲这么臭脾气的儿子。
后来一看盛知洲他爸,就懂了,果然那些坏脾气就是会遗传的。
他们俩父子明显不对付。
但不管怎么不对付,宋若尔多少还是能感觉到,他的家庭关系是有些僵,而不是碎裂。
他们俩看似处境相似,其实是不一样的。
盛知洲比她过得好。
…
盛知洲也很长时间没回家,通常不是父母要求,也很难回去一次。
以前他们还会更逼着些,现在也觉得算了。
想着盛知洲跟宋若尔也是成了家,有自己的小家了,这个家不回来就算了。
他们到的时间还算早。
毕竟是见他父母,两人只能表现得亲密无间,感情浓厚。
下车以后,盛知洲自然地伸手牵她,将她的手指扣住,宋若尔该是有点不习惯,第一时间差点想松手。
盛知洲感觉到她的拒绝,侧目看过去:“宋老师,演员的基本素养。”
宋若尔是个很专业的演员。
盛知洲一直都这么认为。
所以以前,他也不太担心宋若尔会在这些地方出什么差错,她很擅长演戏。
“知道。”宋若尔说,“我调整一下状态。”
最近在盛知洲面前不装了,追寻自我追寻得太过头,有时候看到他就不自觉放松了。
放松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宋若尔提醒自己。
无论如何,她跟盛知洲的关系依旧是虚假虚伪的,不能放松警惕。
还没进屋之前。
盛知洲问她,“你是不是挺不乐意来的。”
“你说呢?”宋若尔反问,“这种耗费精力和心神的饭局,谁会主动想来。”
盛知洲想到她前面的话,问她:“你的确可以假装不在。”
就算在,也可以借口说不在。
他知道她那喜欢争个输赢的性子,在床上都要跟他打架,张牙舞爪地争一下谁更厉害。
“我欠你一次。”盛知洲说,“上次我没去,你这次不来也合乎情理。”
宋若尔点头,但脚步停住。
盛知洲转头看向她。
她搭着一件羊毛披肩,傍晚的风掀起披肩的边角,在他的衣物上触碰。
柔软的毛呢碰到皮肤的时候。
他听到宋若尔叹了口气,很轻很轻,随后她抬头看向他,神色认真又倔强。
她说,“因为你那天把我一个人晾在那里,我一个人回家后那顿饭吃得很辛苦。”
被刁难,被揭伤疤,被刺痛。
盛知洲微愣神。
“我那时候在想,如果你在就好了。”她的语气极为平静,“你在的话他们多少会给我些面子,不至于做到那个地步。”
已经过去的事情,那些受过的委屈她不会再表现出难过,盛知洲看着她的神情。
突然意识到,宋若尔拥有比他预想中要更加坚硬的躯壳。
“所以——”
“你一个人回来,也可能会有这样的时刻,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