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若尔的语气很淡,敛着眸,说:“岚姐,你知道我这个人不轻易动手的。”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才问你——”
宋若尔其实一直都是个暴脾气,但前些年生了些事情,她的脾气收敛了不少,不再乱火。
“你知道的,他调查过我的所有事情。”宋若尔又说。
晏信鸥对她的心思不正。
对宋若尔软磨硬泡都没得到她以后,便开始使一些小手段,想去看看她有没有什么把柄或者秘密。
结果还真让晏信鸥打听到了一件。
赵岚在电话那头,呼吸一紧,心间浮起不好的预感,紧接着就听到宋若尔说。
“我们在电梯里生了争执,他说——”
“如果你和你的姐姐一样乖巧听话就好了。”
赵岚瞬间哑然,沉默了几秒,说:“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想办法处理。”
“岚姐,谢谢你。”宋若尔一直觉得自己在某些方面是幸运的。
比如,在全世界都无法站在她身边的时候。
岚姐一定会站在她身边。
工作临时取消,今天这热搜爆了以后,她的工作行程应该也会有所调整,总归要避
避风头的。
宋若尔心情不太好,去冰箱里拿了一瓶酒。
十一月的风很凉。
她却端着冻手的杯子,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在阳台上吹风。
家里一盏灯都没有开。
盛知洲开门的时候,刚开始什么都没看见,但他下意识地走向漆黑的阳台,推开了门。
宋若尔有听到他回家的动静,却没有出声。
按照往常,她再怎么样,还是要在盛知洲面前伪装一下形象。
但今天实在有些累了。
于是她不说话,安静地蜷缩在藤椅上,高高的椅背可以挡住她瘦削的身形。
如果他不往前走。
这里完全可以伪造出没有人的模样。
但空气中散着淡淡的果酒香。
宋若尔没听到他离开的声音,也没听到他靠近的声音,过了很久,他的声音才落过来。
“宋若尔。”
宋若尔愣了下,还是应了声:“嗯。”
她现在没太多想要说话的情绪,自从下午晏信鸥提到姐姐以后。
提到姐姐,她总是难过的。
这件事已经过去好多年,也很久没有人提起过了,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人好像都已经遗忘了她。
宋若尔讨厌晏信鸥,更讨厌晏信鸥嘴里说跟姐姐有关的事情。
她觉得恶心,生理性反胃。
这种厌恶感是无法抗拒的,她演不下去了,只能爆。
现在其实也没什么心情去应付盛知洲。
她最近事情本来就很多,这个不顺心,那个也不顺心。
跟晏信鸥的冲突便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于是她这个时候,只是十分冷淡地说:“突然回来是有什么事吗?我现在没有心情跟你上。床。”
盛知洲站在她身后的位置,隐约能看到她手边的酒杯。
他的眉头紧缩,想起两个小时前,陆白跟他说的事情,其实这些事情跟他是没有关系的。
盛知洲也自认为不是一个喜欢关注别人的情绪的人。
但又觉得作为名字在结婚证上刻在她旁边的人,或许某些事情,他有关心的义务。
这是他在这段婚姻里应该做的,只是尽到做丈夫该做的而已。
充满凉意的夜风侵袭。
宋若尔的肩膀上忽然多了件带着余温外套。
有人将手掌放在她的头顶,掌心传来柔软的温热,他的声音听不出太多温度,却也在这场夜色中显出几分柔和。
“需要我陪你杀几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