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刚洗完澡。”
申贤硕言简意赅。他瞥了一眼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卷毛,又瞥了眼在门口、没有进来的下垂眼男子,最后才把视线落在自己的门锁上。
“好久不见,”萩原挥了挥手,“二色君!”
“嗯。”
“我们从警察学校毕业了哦!”
萩原还是那么有活力,他在打过招呼后,才进门来,并且主动透露出了两人的目的:“之后就正式地成为警视厅机动搜查队**处理班的队员了——虽然有警察宿舍,不过因为挂念炸药,打算搬出来住呢!”
“哦。”
“我们打算来把炸药接走哦?”
“好。”
如果忽略松田炸药的品种,这种场面就像是霸道条子强抢民狗。申贤硕将装生骨肉的盘子往小桌上一放,刚刚还在和条子亲近的炸药小姐瞬间抛弃前主人,跑到了自己的饭桌前。
松田阵平看着会乖乖等人报完数才动嘴的松田炸药,大惊:
“这还是我的狗吗?”
“真本来就不是你的狗吧,小阵平,”萩原残忍地说破了真相,不过他也稀奇,“但是说真的,炸药真的变得好乖啊?家里看起来也很整洁的样子,二色君怎么做到的?这简直跟奇迹一样。”
“每天遛六个小时,上午三小时,午休两小时,下午三小时。”
“……怎么狗也要上班?”
让他们两个把狗接走这件事,其实早就在手机上交流过了。
东都大学的工作虽然朝九晚五,可他还需要遛狗——这就导致申贤硕要早上五点多起床,遛完狗八点多,再开车上班;中午他吃大学食堂或街边店铺,狗吃狗粮,等到下班立刻赶回家遛狗,不然狗会拆家,等到遛完狗吃完饭,还要开视频去给美国的FBI潜入搜查官进行培训。
在安抚好松田炸药后,他们三个在吧台边上坐下了。
“二色阿姨告诉我们你成为大学教授的时候,可把我们两个吓了一跳呢,”萩原喝了口申贤硕泡的咖啡,因为里头那不易觉察的甜味,诧异了一瞬,又很快反应过来,“教授的工作、做得顺利吗?”
“还好。”
申贤硕往自己的咖啡里扔了两块方糖,他上班上得有些太累,单靠咖啡因完全转动不起来,糖分在这种时候起到一个强化咖啡因的作用。只是,他自己喝了口咖啡后,皱起眉来。
“你最近是不是没睡好啊?”
松田直白地问,他很显然注意到了申贤硕眼下的青黑。看黑眼圈的浓重程度,想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让他很是蹊跷,因为:“大学教授没那么忙吧?”
“在忙学生们竞赛的事。”
申贤硕揉了揉眉心。宫野明美和同学们的小组已经进入了最终决赛,因此,他还需要准备好随时解答他们的疑惑,大学生的作息很不健康,凌晨两三点发消息是常态。
“已经开始带学生们参加竞赛了吗……”
萩原有些唏嘘:“二色君真是太厉害了,明明比我和小阵平还小两岁多呢。”
没什么话可说的他们安静了一会。
而这时,炸药开始围着松田转圈了。
申贤硕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她这是要上厕所,让松田带她去卫生间或者楼下。溺爱孩子的卷毛急急忙忙,抱起狗就走,生怕这孩子像以前他养时候那样,把橙汁浇到他腿上。
“……二色君是有话要对我说吗?”
直到松田的背影消失在门外,萩原这才放下杯,问道。
“没什么话同你说,”申贤硕否认了,他的目光落在了萩原研二脸上,主要还是在看那双让人印象深刻的下垂眼,“我只是忘了你长什么样子。”
他说的是真话。
申贤硕与松田阵平的关系都不亲近,自然的,和萩原研二也没什么情谊可言。他只是想看看这个早死的男人究竟长什么样,顺带思考一下那个爆炸案的线索。
“听起来好让人伤心呢。”
“这次别死了。”
棕色头发的男人又道。
已经差不多进入秋天了,街边树的叶子也开始变黄。萩原穿了件普通的长袖衬衫和短款牛仔外套过来,而楼下的松田阵平也是差不多的便服打扮。他们两个不是一身黑的时候,活人气比较足。
“会做到的。”萩原笑着道,“我才不会留小阵平一个人呢。”
“留了也没事。”
申贤硕的嘴毒还是一如既往,他面色如常,语气平静:“反正过个三四年,他还是会陪你一起上路,就算去投胎也不是形单影只的,没准还能混成个双胞胎。”
“……这种事情不要啊!”
萩原闻言,愣了一瞬,随后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