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朋友的悲剧,诸伏高明最终、只是深深叹了口气,但同时,他抓住了另外一个重点,那就是弟弟口中的北原医师的死亡——如果他记得没错,那么:
“北原老先生没死。”
“……什么?”
“他只是因为情绪激动,中风了。”
诸伏景光瞪大了那双与诸伏高明极为相似的眼睛。不知为何,这种应该庆幸的时刻,他却感到一些不安——脑子里有声音在告诉他,他得去找某个人。
……找本该杀死北原医师的那个人。
如果不是昨晚的梦,诸伏景光不会记起“波本威士忌”这一代号背后的事。
他梦见的是十多年前某个梦的后续,前辈、也就是上一任波本威士忌,那个男人死后,诸伏景光在那辆他的车里找到了遗书,也正是在那封遗书中,他知道了这些事。
同时,他也知道了,北原医师的死与上一辈子的申司、不,情报员申贤硕有关。
可现在的情况改变了,虽然申司依旧出现在了这个地方,可北原医师却没死,仅仅只是中风倒下。这里面,申司究竟干了些什么,他毫无头绪可言。
“景光。”
诸伏高明注视着他。
身为哥哥,诸伏高明总是在弟弟还没说出口之前就知道了他的想法。他对景光曾遇见过的人与事都不太了解,但他不会阻拦这孩子的行动。这也是他说这句话的原因:
“想问的话,就去问个清楚吧。”
“……好。”
诸伏景光点了点头。他本想要再同自己哥哥说些什么其他的事,却发现诸伏高明西装上方的口袋中露出了名片的一角,按道理来说,朋友之间是不需要相互递送名片的——“那是……?”
“是三条先生的名片。”
“欸?”
“申司的名片。”诸伏高明说,虽然这一切都离奇古怪,但在他眼里,一只没长大的小狗用大人的模样社交,实在有些好笑,“……或许对你有用。”
他将名片从自己口袋中摸了出来,那上面的名字赫然是那个不走心的假名:
三条一。
…………
服务生送酒来时,二色已经从浴缸里出来了。
我们的南韩狂攻坐在符合人体工程学的真皮沙发上,听着古典乐,身上的浴袍松松垮垮地系着,好像一扯就能掉。他终于没有消息要回了,将手机随意地摆在了桌上,打算随便做点什么消磨时间。
“先生,这是您点的波本威士忌。”
“放桌上就行。”
二色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酒店送东西上来的速度这么慢,但他也不是习惯斤斤计较的人。他头也不抬,语气冷淡,注意力全放在了手中的书里。
“抱歉,先生,我们需要检查一下您的证件,”服务生道,他的声音带着绿●光的特色,“未成年人在霓虹境内是不得饮酒的。”
光是听声音,还以为这里是什么女性向游戏的台词。表面上,二色面不改色地翻过了一页书,实际上,他的心已经比阿尔卑斯山的雪更冷,比南极大冰山的冰更硬。
“……先生?”
别喊了,绿●光,不会和你麦麸的。
“请问我能检查一下您的证件吗?”服务生又问了一遍,他的执着就像是某些网友家里那只在你洗手间门口坚持不懈挠门的猫或狗,“先生?先生?”
“你确定只是要检查我的证件?”
二色将书合上,他将身体往后一靠,没有站起来,只是改成了二郎腿。棕发的男人面无表情地抬起头,他脸上没有了眼镜、也没有了那些硅胶假皮,长得与诸伏景光记忆中的那个孩子一模一样。
他像是早有预料,在这等待着诸伏景光的到来。
……其实不是,二色只是闲着无聊。
站在自己面前的是某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猫,身上还穿着酒店的制服,像是一名勤工俭学的大学生。事情这就变得复杂起来了,世界上多少韩BL漫画起源于霸道总裁与打工小哥的单独会面。
他双手的手肘抵着真皮沙发的扶手,姿势给人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的错觉,这个已经让旁人无法看透的青少年平静地开口,他的红眼睛注视着还站着的诸伏景光:
“要是有事要说,就坐下吧,”
…………
虽然不太明白事情为什么会沦落到这一地步,但好歹,作者这次没在他最脆弱的泡澡时光里让猫进来。
二色已经知足了。
虽然是经常会在韩BL漫里出现的南韩狂攻,但是抱歉,给大家看**的事,二色申司做不到——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要突然翘个二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