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少闻挑眉,抓住纪淮舟手臂一个使力,轻而易举地将人拽进怀里。
纪淮舟推搡霍少闻,皱眉低语:“你做什么,莫让他们发现!”
霍少闻钳住纪淮舟双手,反剪在他身后,温热的气息喷在纪淮舟脖颈。
“这段时日,为何躲着我?”
“我没躲你。”纪淮舟仰头试图避开他,小声辩解。
“撒谎!”
纤长白皙的脖颈映在霍少闻眼中,他低头含住纪淮舟的喉结,轻轻研磨。
“呜……”
纪淮舟捂住唇,将喘息咽回肚中,拼尽全力克制住那蚀骨快|感,声音颤抖。
“侯爷……侯爷,别……饶过我吧。”
霍少闻轻抬起唇,冷声道:“说实话。”
“你说过,在你腻了我之前,你我的交易不会停止。可如今你已得了我的身子,我再没什么能留得住你了。于是我便想着……”
“若你碰不到我,你是不是又会惦念起我来?”
霍少闻再一次从纪淮舟口中听到了意想不到的回答,他沉默地望着怀中少年。
瞧见了对方的无措与狼狈。
他心情十分复杂。
纪淮舟不该是这样的。
他心中想的应是谋夺权位,治理天下,而不是绞尽脑汁,拼力用身体讨好他。
可……这一切的根源在于他,是他将纪淮舟变成这般模样。
仇是报了,霍少闻心中却并没有多少快慰。
他吻了吻纪淮舟唇角,命令他:“日后不许再擅作主张,否则我会很生气,说不定会真与你终止交易。”
“我知错了,再也不敢了。”怀中人连忙搂住他的脖子,印下几个慌乱的吻。
霍少闻抬指捻上纪淮舟泛红的眼尾。
纪淮舟长着一双漂亮的眼睛,望向他时,眼神总是缠缠绵绵的,似盛着无限情意。
上一世,纪淮舟没有与他同行,而是跟着长嘉帝去了行宫避暑。
后来,霍少闻悔恨万分。
后悔当时不在纪淮舟身边,没能保护好他。
那一年,是多事之秋,变故接二连三出现。众人在行宫避暑时,行宫内竟生了疫病。后来查明,是一只染了病的老鼠掉入井中,而引发的瘟疫。
那场疫病来势汹汹,行宫中人倒了一大半,连长嘉帝都染了病。
纪淮舟也中了招。
在这种人人自危的时刻,自然没人管他。
纪淮舟连烧三天三夜,命悬一线,就在周照吉心如死灰之际,他竟奇迹般的扛了下来。
纪淮舟熬过了疫病。
不幸的是,高烧许久,他那半瞎的眼睛彻底坏了,有时白日里也看不清东西。
后来纪淮舟登上帝位,两人遍访天下名医,都未能治好他的眼睛。直到纪淮舟登基五年后,在荆州的逐月山寻到一位神医。
纪淮舟的眼疾终于被治愈了。
霍少闻手指穿过纪淮舟墨发,轻轻按下他的头,吻住纪淮舟薄薄的眼皮。
这一世,他不会再让这双眼睛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