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一半猛地打住,讪讪道:“我乱说的,姐姐千万别告诉掌印。”
齐妙牵强一笑,拍拍她的手叫她放心。
素锦便将话题扯开,说起了小时候下雪天逮麻雀的事。
齐妙心不在焉地听着,时不时点个头算作回应。
过了一会儿,胡尽忠小跑过来,说皇上回来了,让快点送茶水到南书房。
素锦连忙沏了茶要送去,却被胡尽忠拦住,说齐妙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替素锦跑一趟。
换作平时,齐妙又要恼他,这会子急于知道阿娘的消息,便也顾不得许多,从素锦手里接过茶盘,便端着去了南书房。
南书房里,严叙一边由着小福子给自己解斗篷,一边装作漫不经心地问孙良言:“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齐妙她阿娘的事你问了没有?”
孙良言脸色很是不好,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
严叙皱了下眉,沉声道:“有话就说,你是御前的老人儿了,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
孙良言被他训斥,忙定了定神,压着声道:“齐妙姑娘她阿娘,死了。”
“什么?”小福子惊呼一声,随即往门外看了一眼,又把音量降下来,“真的假的,师父您亲眼看到了吗?”
“废话,我自然要亲眼看过才敢禀告皇上。”孙良言瞪了他一眼,“大惊小怪的干什么,门口守着去。”
小福子缩了缩脖子,连忙走到门口站定,再不敢插嘴。
孙良言转过头来看严叙,见他面色沉沉一言不发,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皇上?”
严叙嗯了一声,面上仍是泰山般岿然不动的威严,嗓音也仍旧冷清没有什么变化:“怎么死的?”
孙良言猜不透他此刻心中所想,如实回道:“人是悬梁自尽的,至于是为了什么,奴才不得而知,反正奴才去瞧的时候,身子都硬了。”
严叙又沉默下来,左手无意识地转了转右手拇指上的翡翠扳指。
孙良言看到他这个动作,才知道他心里也是有所触动的。
因为他只有在情绪激动或者拿不定主意时,才会做这个无意识的动作。
想想也是,皇上原打算借着这件事同齐妙姑娘缓和关系的,结果事情没办成,人死了,叫他如何向齐妙姑娘交代?
“皇上,这可如何是好?”孙良言提心吊胆道,“齐妙姑娘因为她阿娘被砍了手指,都急得吐血了,这回要是知道她阿娘死了,只怕也要活不成了。”
“那就不要让她知道。”严叙的内心波动只在那一瞬间,转眼便又恢复了帝王的冷漠无情,“你们两个都管好自己的嘴,不许向她透露半个字,否则你们自己知道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