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晚棠不知他这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只得替父亲向他道谢。
严叙又道:“朕这些日子政务繁忙,无暇顾及太后,王妃既然闲来无事,就留在宫里陪伴太后吧,省得跑来跑去的折腾。”
齐晚棠心下一惊,转头看了太后一眼,感觉皇帝这话,像是要把她留在宫里的意思。
难不成,他要把她像晋王那样软禁起来?
太后也暗自心惊,不知道严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替齐晚棠推辞道:“王府里也是一堆的事,全靠晋王妃一个人撑着,还是让她回去吧,哀家这里人手足够,倒也用不着她。”
严叙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扫了个来回,估摸着齐妙已经走远,便点头道:“既然如此,就依母后的意思吧,朕前朝事忙,先回去了。”
说罢便站起身,掸了掸衣襟,阔步向外走去。
太后和齐晚棠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跟在后面送他出去。
出了门,皇帝的肩辇仪仗都候在外面,唯独少了黄罗伞。
太后和齐晚棠对视一眼,心知黄罗伞肯定被胡尽忠拿去送齐妙了。
有黄罗伞开道,一路上只有别人回避的份儿,别说叶嬷嬷,就算太后本人也不敢拦她。
齐晚棠心中惶恐,看着严叙坐上肩辇离开,迫不及待地告诉太后:“齐妙把信带走了。”
太后脸色变了几变,埋怨的语气责问她:“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齐晚棠不免委屈:“皇上来得太过突然,她一下子就把信藏到袖子里去了,儿臣有什么办法?”
太后心里怪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嘴上无奈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哀家叫人盯着齐妙,看皇帝去不去她那里,要是去了,说明皇帝已经有所察觉,你就回去告诉你父亲暂停计划。”
齐晚棠不敢顶嘴,垂首应是。
太后随即派了几个人去永寿宫附近监视。
过了一会儿,有人回来禀报,说皇上直接回了乾清宫,没去齐美人那边。
齐美人回到永寿宫之后,也没有再出门。
太后仍是不太放心,对齐晚棠说:“你先回去吧,叫你父亲先按兵不动,哀家这边等等看齐妙会不会给沈长安写信。”
齐晚棠也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只得心神不宁地出宫去了。
永寿宫里,胡尽忠用黄罗伞把齐妙送回来之后,愈发确认齐妙在严叙心中不可动摇的地位。
当下便眉开眼笑地把齐妙奉承了一番,哄她说:“小主住不成永寿宫的正殿也不打紧,奴才瞧万岁爷的意思,坤宁宫必定是要留给小主的,到那时,什么东宫西宫,都不及小主的中宫之位来得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