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殷演递来的魔器,池砚上下打量剑身。说是容纳魔气之物,锻造的材料却不乏饱含灵力的天材地宝。
系统扫描後给出了锻造时间成本不短的结论。
系统:“除了存储魔气,内部结构也适合容纳灵体……宿主!他可能很久以前就知道空灵之体的事了。”
池砚对此不意外,殷演从来不会突发奇想,更多是有备而来。
系统:“不仅如此,魔器如今依靠内部魔气才能维系存在。接触魔气的一瞬如果没有足够的代替品,会触发魔器的内部自毁。”
池砚:“魔器自毁,之前沾染魔气的修士会如何?”
系统:“魔气还未逸散就因魔器自毁産生暴动,受到影响的仙修会彻底堕魔。”
殷演的意图清晰而直白——当池砚选择魔器作为新的身体,代替魔气成为承载,原先束缚在内丶限制仙修的魔气才有逸散消解的可能。
剑体莹润漂亮,放眼天下法器也算得上极品。只可惜漂亮的外形下捆绑着魔尊的阴谋。
池砚抚摸着剑身:“他这是想让我牺牲自己拯救修仙界。说是魔器,内里莹润不限灵力反倒极为适合修炼,当真煞费苦心。”
“说来奇怪,既然他了解一切真相,也应该知道殷念只是完成天道任务的棋子,以身相护都是假的更别说当年情谊。”
再次见面双方剑拔弩张,他可一点好脸色没给对方。两人之间也不存在真正的情谊,于魔尊而言白念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凡人,用魔域修士常用的词便是蝼蚁。
殷演犯不着为了留下他毁了自己快要完整的棋局。
只可能是殷演另有谋划,而他是被当作了计划中的某个环节。
池砚收剑,像是作出了决定:“总而言之,殷演肯定是不能相信的,出路还是要自己寻。你之前说过,师尊不在这附近吧?”
系统沉默了一瞬,总觉得有些事或许与宿主的判断存在出入,下一秒又突然警觉。
每次宿主考虑起解星河,准没有什麽好事!!
见它不出声,池砚又询问了一遍。
系统警惕回道:“附近没有检测到解星河的踪迹。宿主到底要做什麽?!”
池砚:“当然是救人!”
说话间,他却并不关注等待解决的仙修们,而是四顾张望寻找……又或者说是确认着什麽。
殷演将他的小动作收入眼底,眉头微皱。
池砚勾唇,在殷演开口催促前回望过去,脑海中继续与系统对话:“再者,我也很不喜欢殷演这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态度。”
“你知道的,我素来不喜受制于人。”
在他话音落下的一瞬间,以对池砚的多年了解,系统的数据库疯狂拉响了警报。
脑内嘈杂的声音并未影响池砚半分。
枯木剑鞘尽退,池砚把玩着莹润剑身,嘴角微勾,少年皮囊柔弱,眉眼间却显出几分厉色。
衆位仙修都曾见过浴血的那日,心头猛然一跳。
距离更近的殷演更是脸色骤变,迅速出手,却已阻拦不及。
作为容器的魔器被一把捏碎,翻腾的魔气顷刻间从内核源源不断地涌出。
比殷演的阻拦更快到来的是牢笼衆仙修们的斥责。
“竖子胡闹!”
“魔器不可毁!”
一群素日仙风道骨模样的修者们急得顾不得形象,也顾不上殷演的威胁,拼了命想要阻拦。
恰逢殷演失神放松魔气控制,牢笼虽难破,一道道灵力却穿过牢笼向外探去。
“你承担得起代价吗?”
衆修士惊怒间的斥责交杂在一起,竟是比尘世的早市还要嘈杂喧闹。
池砚不在意。
自他捏碎魔器後,直接作用于意识海的系统警报声才震耳欲聋,让他频频皱眉,即使如此也不见他手上动作丝毫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