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那下人就“砰——”一声关上了大门,动作快得都差点夹到陈老五的鼻子。
马贩子摸了摸险些遭殃的鼻子,回过头来,小心翼翼地看着赵九重,“少侠,你看这……”
赵九重抱着胳膊,“若是这王老二不在,那下人方才怎么不说?偏偏进去通报了以后,才说这王老二不在府中。”
马贩子心里也明镜儿似的,八成是王家二老爷故意不见他。
赵九重冷哼一声,“主家在不在府里,他一个当下人的难道不清楚吗?我看分明就是他知道这马的来路不正,躲着不敢见人!”
马贩子脸色尴尬,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小心翼翼地陪着笑。
贺岁愉也不敢说话,毕竟这事儿说到底,还是她闯出来的祸。
王家二老爷不见人,马贩子没办法,贺岁愉和赵九重也没办法,总不能砸开大门进去抢吧。
王家家大势大,就他们三个也闯不进去啊。
那么难得的一匹好马,如今进了别人的府里,还要不回来,放谁身上肯定都生气。
赵九重不说话,盯着王家紧闭的大门,浑身的冷气直往外冒。
在凛冽寒风中,这一片地方更冷了。
贺岁愉和马贩子瑟瑟发抖站成一排,生怕赵九重气疯了当场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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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寒风中站了好一会儿,贺岁愉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
“阿嚏——阿嚏——”
陈老五下意识离她站得远了一点。
贺岁愉:“……”
这黑心的马贩子有多趋利避害,在这一刻真是展现得淋漓尽致。
陈老五摸了摸冻得僵硬的胳膊,试探性地开口:“少侠,你看这……咱们也进不去,要不然就先回去吧?”
赵九重还是没说话,大概是气狠了,现在都回不过神来。
陈老五舔了下开裂的嘴唇,“少侠应该还没用晚膳吧?要不我做东请少侠喝酒,这件事儿就让它这么过去吧?”
说到后面,他大概是知道自己理亏,心虚得连声音都越来越小了。
赵九重还是没说话。
陈老五眼珠子转了转。
贺岁愉一直盯着他,自然知道他的这些小动作。她敏锐地感觉到,陈老五想溜。
果然,陈老五放轻了脚步,往后挪了一大步。
贺岁愉大喝一声,“你想跑!”
陈老五听到贺岁愉的声音没有停下来,反而大步朝远处跑去。
赵九重转过身来,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几个跨步上前,就一脚把陈老五踹飞了出去。
“哎哟——”陈老五撞在墙上,痛得惨呼一声。
赵九重目光冷冷地看着他:“你一顿酒就想值八十两?”
陈老五额头撞得鲜血淋淋,毫无形象地趴在地上求饶,“少侠,下人知错了,都怪这小贼,偷了您的马蒙骗于我,我才把少侠的宝马转手卖出去的啊!”
贺岁愉大惊。
这陈老五把他自己倒是撇得干净。
她连忙道:“这马贩子绝对是知情的,不然他不能那么快就把你的马卖出去,早上刚买下午就卖出去,他分明是做贼心虚、急着出手啊!”
在赵九重绝对的武力值面前,陈老五和贺岁愉为了不挨打,于是互掐起来,都把脏水往对方身上泼。
“我……”陈老五听了贺岁愉的话,吓得脸色都白了,连忙解释说,“我不是……是王二老爷凑巧瞧上了那匹马……”
“好了!”赵九重烦躁地打断二人的争辩,看向陈老五,“那匹马你卖给王老二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