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初本来就很受用这种贴近,更别提是在这种时候。
陆洺执一边吻她,一边抱着她,他的胸膛紧紧压着她的,每一下起伏都能让她浑身一颤。
这份带着情感的亲密,确实比单纯的欢愉更要让她沉浸。她被他一寸寸燃着,身体止不住地战栗,脑子里一片空白。
言初只能出于本能地伸出手,抱住了他,指甲陷进了他后背的皮肤里,留下一道道浅红的痕迹。
陆洺执吃痛,低低喘了一声,却选择将言初抱得更紧。
就好像在这个被月光和海浪浸透的夜里,他们交换的不是欲望,而是对彼此的爱意。
这一晚上,言初被陆洺执折腾得彻底没了力气。
在她的印象里,这绝对是他们在一起以来最难忘、最舒服的一次之一。
结束后,那张床根本就没法睡人了。陆洺执干脆抱着几乎半昏迷的言初,往另一间干净的卧室走去。
言初一被放进柔软的大床上,整个人就像瘫了一样,她仰面躺着,睫毛微颤,胸膛还一下一下地起伏着,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就连陆洺执叫她去洗澡,她都装听不见。
陆洺执也没多说什么,简单去冲了个澡后,拿了条干净毛巾回来,坐在她旁边,俯身,一点一点帮她认真擦拭着身体。
言初困得要命,还是勉强睁开了一条缝,打量着这破天荒温柔的陆洺执。
就这样盯了他一会儿,她的眼里,多了一丝触动。
陆洺执擦完了,把她整个人从头到脚包进了被子里,自己也爬上床,从背后把她圈进怀里。
他一贴上来,本来已经准备睡觉的言初,突然浑身一紧。
她清楚地感觉到——
有什么熟悉的东西,顺着两人贴合的地方,将她填满了。
言初瞪着眼睛,有气无力地骂了句:“陆洺执你怎么还……?”
陆洺执搂得更紧了,低着嗓子在她耳边开口:“别动,就这样睡。”
“我一寸都不想离开你。”
言初心里一阵烦躁又无奈。
她当然听得出来,他是真的没打算
再做什么,只是单纯地,想抱着她,想离她越近越好。
可这样怎么睡得着啊。
言初心跳得乱七八糟,哪怕累得快虚脱了,也还是没法彻底沉下去。越是想忽略那处存在,注意力就越是无可避免地集中在那一处。
那份感觉太烫,甚至还在越来越烫,就算只是不动,也让她难以自己。
甚至,她十分希望,他能动起来。
一点点也行。
言初甚至遵循着本能,用最小的幅度轻轻动了一下,但很快,她意识到这样不行,于是想翻身,推开他。
陆洺执顺势翻过来,一手托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扣着她后脑,眼睛里漾着不加掩饰的渴望。
没说话,就那么看着她。
言初实在忍不住了,直接揽着他脖颈往下一拽。
两个人又折腾了一场。
这一次,比之前更疯狂。直到最后,言初是真的撑不住了,彻底舒服地昏了过去。
之后的两天,他们一边等航线的消息,一边过起了他们曾经那种不害臊的生活。
陆洺执也看出来言初没打算跑了,就把堵在别墅外的保镖全撤了。
他们早上在床上缠着,下午在沙发上腻着,晚上又滚回床上继续,循环反复,没羞没臊,像是要把前两天错过的所有亲密都补回来一样。
直到第三天上午,陆洺执一边替她揉着酸软的腿,一边跟言初说:“下午就能走了,航线批下来了。一会儿,我去给你收拾行李。”
言初闭着眼懒得动,嘴里“啊”了一声,半天才慢慢消化这句话。
能走了啊。
她松了一口气。
真松了一口气。
不过心头也有些舍不得,毕竟回了帝都,她就要遵循她发自内心想要做出的选择,离开他。
其实,从陆洺执求婚起,言初心里就一直有个疙瘩。她没办法彻底相信,这个人对她的感情,真就那么死心塌地。
她也不是没有感受到过他的喜欢。但那种喜欢太浮了,像薄冰下的水,明明有声音,却不敢踏上去。
可这两天的陆洺执,几乎是赤裸裸地,把自己的喜欢,把自己的渴望,把自己的脆弱,把自己的心甘情愿,全都摊开在她面前,就差把她淹死了。
这让言初真正意识到,或许,那层薄冰早就已经裂开了。
薄冰底下是滚烫的湖水。
更是陆洺执早就藏不住的心意。
言初闭上眼,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