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药?”
阿棠好奇地看他拿起浴房木几上的一只木匣,从中取出一个比胭脂盒大不了多少的白瓷罐。
晏元昭示意她把亵裤脱掉,“刚才持续得有点久,你又喊疼,涂一下吧。”
阿棠瞬间会意,脸腾地红了。
“你哪来的药啊”
晏元昭像是觉得她此问好笑似的,“我发下话,自有人呈上来。”
阿棠一窘,她还真下意识以为他亲自买来。
晏元昭看她还在发懵,直接动手帮她脱掉裤子,指腹蘸了药便要去触那里。
阿棠忙合拢腿,“我自己来吧。”
“你看得见?”
“看不见。”
“所以我来。”
阿棠哼哼唧唧,就是不允。
“你害羞什么?在榻上不是很”晏元昭没说出来,抿了唇道,“你不是想要男人伺候你么?”
阿棠闷声不答,提上裤子,“不涂了不涂了,我哪有这么娇气。饿坏我了,咱们去吃饭。”
晏元昭没勉强她,“药放在这里,如果明天觉得不舒服,便来取。”
阿棠嗯嗯几声,急着站起出房,却忘了腿还软着,打了个趔趄。晏元昭扶了她,二话不说又把她打横抱起,向外厅走去。
阿棠熟稔地搂上他肩,仍觉不好意思,“我能自己走的”
“嗯,我知道。”
晏元昭脚步不停。
“你好像很喜欢抱着我走路,以前这样照顾梨茸习惯了吧?”
晏元昭笑了声,低头看她,“是习惯了,不过和梨茸没有关系。想抱你,就抱了。”
阿棠脸红了一层,把自己脑袋往他胸前藏。
原来她也并非时刻厚脸皮,晏元昭手将她紧了紧,心情终于一点点好起来。
夜宵种类不少,虽没了烧羊肉这样的大荤,但阿棠一眼看去,都是她喜欢吃的。
白羽带着人来布菜时,低着头半点也不敢看两位主子,放下吃食立马退下。静谧的厅堂,烛火明亮,只有两人对案相坐。
阿棠心想晏元昭这点很好,和总是仆从相拥的贵人们不同,他不怎么让人贴身伺候。
不过仔细想来,他和其他高门子弟的差别何止这一处?
他和他们,很不一样。
阿棠心里想着事,动筷的速度不由慢了。
晏元昭道:“菜式不合你口味?你好像吃得不太尽兴。”
按她平时的速度,她手里这碗鱼片粥,此时早该见底。
“没有啦。”阿棠随口道,“是我看你不怎么吃,我一个人吃怪没劲,才吃得慢的。现在刚到亥时,你那个过亥时就不食的规矩,不用守得那么严吧?”
“而且你是不是也要补一补?”阿棠笑容肆意起来。
白羽虽然不语,但很贴心地端来了补汤,阿棠一眼就看到了。只是晏元昭似乎没有领会到白羽的良苦用心,动也未动。
晏元昭微微弯唇,“好。”他瞄了眼味道浓郁食材不明的补汤,“这个倒用不着。我若补了,你还能受得了?”
阿棠忍俊不禁,自恋这一点,倒是和别人没差。
晏元昭当真举箸吃起夜宵,他本打算只陪她吃一点,但看阿棠胃口打开,木筷翻飞,嘴里嚼个不停,不由跟着不再忍抑口腹欲,与她一起将食案扫了干净。
两人回到卧房时,床榻上的狼藉已被清理干净,换上新的衾被褥单。
阿棠不怎见怪,她在公主府的时候就觉得晏元昭把手下人都调教得和田螺姑娘似的,不声不响不见影地把活干了。
只是——
她瞅着地上案上原样堆着的各类玩意,“你怎么不叫人把这些拿出去啊?”
晏元昭拥她上榻,“你不是说喜欢把买来的东西放眼前,醒来睡下都要看着?”
“我那是气你骗我还有叫侍卫看着我。”
晏元昭低声笑,“明天让人来收拾。”
他抱了她钻进被,手隔着衣裳揉她。
阿棠苦着脸,“明天,等明天再来,我今儿实在吃不消,你也肯定吃不消”
晏元昭捏捏她脸颊,“光说前半句就行了。”
灭了烛,两人难得相偎而睡。阿棠不知道他心里如何作想,只暗暗打算从现在起珍惜和这个男人的每一刻,畅快了尽兴了,离开他时,就不会太过留恋。
“陆先生明后几天还要出城访友,我没事干。你是不是这几日都不会忙了呀?”她柔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