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林骞尧也配?!
“你在看林满杏吗?你配吗?你配看她吗!你这种阴沟里的老鼠,你配看她吗!”
于景焕紧紧地看着林骞尧那双眼睛,那双眼睛里是熊熊燃烧的愤怒和仇恨,坚定得让他无比厌恶。
一个没钱没权的废物,也敢这么看着他?
于景焕眸光渐深,他手中的力道更加用力,像是恨不得直接就这么把林骞尧的头皮撕扯下来,而接着,他手臂一掼,就想要将林骞尧猛地往地上一摔。
“把她还给我!”
可就在这时,林骞尧凭借着身体最后的一点意志,头对着于景焕的头狠狠一砸,将他扑倒在地。
紧接着,林骞尧就要从于景焕的手里抢走那把枪,可于景焕这时已经反应过来了,握着手中的枪,二话不说就用枪管狠狠地对着他的头一砸。
即便从小到大,林骞尧干了不知道多少农活、扛了不知道多少重物,可跟接受过系统教学,从小按照继承人培养防卫术的于景焕,他依没有任何可比之性。
更何况他本身就已经受了伤,身体到了这一刻早就已经是强弩之末。
最后——
“砰!”
脑袋被于景焕狠狠地踩在地上,林骞尧双手撑在地上,想要努力爬起来,可脸却被坚硬的鞋底踩得更加用力。
“放开我,你放开我!你把满满还给我!把林满杏还给我!”
倒在地上的青年目眦欲裂,他那双眼睛此刻已经猩红得可怖,额头也还往下淌着血,可他却好像感受不到一点痛一样,脊背用力撑起,就想要挣脱踩在他头上那人的控制。
可没用,什么用都没有,他像是一条砧板上的鱼一样,任人宰割。于景焕捏死他,仿佛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
“林骞尧,怎么就非要回来找死呢?”
头顶上传来于景焕的声音,林骞尧却觉得那声音传得好远好远。他死死地看着面前那辆车,想要透过它看见里面的林满杏,可他却只能看见那漆黑的车身。
直到他的头发再一次被人扯起,林骞尧的视线中,又一次出现了那张他恨不得杀死的脸。
“我本来想着,让那个死老太婆给你打电话,如果你识相一点老老实实地待在那里,我就放过你。可是你偏偏惦记着你不该惦记的,我只能给你一点教训,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痴人说梦。”
“于、于景焕。”
林骞尧艰难地喊出这个名字,喉咙的血腥已经压制不住往上涌,他每多说一个字,血都会沿着嘴角往外溢出。
“我不会、我不会放过你的……”
林骞尧用尽最后的一点力气,他朝着于景焕撕心裂肺地吼道:“我会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杀了我?哈。”
于景焕用仿佛看着一个死物一样的眼神,看着面前这个和丧家之犬无疑的林骞尧,他一字一句道:“林骞尧,之前的每个晚上,我在窗外听见你对林满杏做了什么的时候,我也是这么想的。”
“……你说,你说什么?”
林骞尧的眸光有一瞬间的呆滞,但下一秒,他意识到了于景焕话里的意思,他再一次疯狂挣扎地起来。
“你说什么!于景焕!于景焕你这个畜牲!你畜牲!你怎么不去死,你去死啊于景焕!你给我去死啊!”
对于他疯狂的咒骂,于景焕却表现得很是平静,他冷漠地看着林骞尧,问:“林骞尧,你还记得,那天晚上我说过什么吗?”
——“林骞尧,这一拳,我会讨回来的。”
话音刚落,于景焕的另一只手,已经缓缓地举起先前从林骞尧手里夺走的那把刀,他的目光比刀刃还要冰冷。
“既然你选择过来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在冰凉的刀尖触碰上青年的面颊,逐渐划动带来刻骨刺痛的那一刻,于景焕看着他脸上出现的,那一道长长的血痕,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林骞尧,你说,如果你这张脸毁容了,就算是有一天你真找到林满杏了……”
“你觉得她还会喜欢你吗?”
*
“为什么于景焕可以下去找林骞尧,我不能下去?”
头顶上是无法忽视的重量,眼睛睁开后,也是一片只有淡淡光线落进来的黑暗。
在五分钟前,于景焕拿条领带把林满杏的两只手手腕捆住,又在她脑袋上盖了条毯子后,林满杏就只能这么一直坐在真皮座椅上,什么都看不见。
“嗷嗷!”
而坐在林满杏大腿上的狐狸,似乎也对主人遭受到的遭遇打抱不平,尖锐地叫了好几声。
“林小姐,这是少爷的吩咐,他和林先生有些事情需要商量,请你理解一下。”
目光从不远处倒在地上的,仿佛尸体一样的青年淡淡移开,乔斯佰又转过头来,看向那仿佛幽灵一样乖巧坐着的少女,眼神很难不受控制地落到那条暗红的纯色领带上。
在不久之前,那条领带还整齐地打在他的衬衫领口上,安静地贴服在西装之下。
“可是我也想跟林骞尧说话,他还不知道我要走了。”林满杏有些不开心,她又动了两下,可是手腕上的领带还是牢牢地捆着,半点都挣脱不了。
“林小姐你不用担心,林先生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了。”
乔斯佰重新又看向正前方,只见已经处理好事情的于景焕正转身朝着车子走来,在林满杏看不见的地方,长发男人的笑容有几分意味深长。
淅淅沥沥的雨声还在响着,雨滴时不时拍打在车窗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厚重声音,将某些被隔挡在外的声音,掩饰得更加难以让人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