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一样的?都是手,都是这么轻轻地摸着她的脖子,有什么不一样的?
她以后是要一直跟他住在一起的。光是现在,他每天都会替她洗内衣内裤,每天都会替她梳头吹头,每天都会上下班接送她。他比小焕还要认真地照顾她,她怎么能不习惯他呢?
想到这里,薛理又轻轻地将林满杏的手拂开,宽热的掌心又一次落在刚才抚摸过的位置,他道:“没关系的满满。”
“可能是你刚跟我住一个多星期,还有些不习惯。等过段时间就好了。”
……一个多星期?禽兽,薛理真真是禽兽。
柴寄风暗骂的同时,又眼睁睁看见林满杏的另一只脚放在他的另一边大腿上,拿他当踩脚凳踩着。要是仅仅踩着也就算了,可身前的人还控制不住地抖起了腿。
顿时,仿佛按摩似的触感从相接触的地方一路传递,柴寄风看着面前那亮蓝色的裙摆摇摇晃晃、起起伏伏,视线越发混乱,某一处也在这刺激而又诡异的气氛下逐渐起了反应,柴寄风那张漂亮的脸蛋彻底溃败。
怎么……怎么能这么刺激啊!
柴寄风呼吸得人快撅过去了,热得也好像要着起来了。他忍不住松了两下那本就松松垮垮的领带,像煮熟的虾一样弓起身体,可这也就使得他的脸也离那双脚更近了。
柴寄风无声崩溃。
好姐姐,别踩了,再真的要那啥了。
“好吧,那我会试着习惯的。”
林满杏一边说,一边不老实地抖着腿。虽然她有点不喜欢这样,但是想想这些天薛理几乎什么事情都愿意帮她做,她也就勉为其难地同意他的靠近。
可柴寄风却被林满杏这话气得不轻。他恨铁不成钢。
习惯什么习惯?
林满杏你要不要这么傻?没看见这老东西就是想睡你呢吗?还习惯,傻子,被人卖了都不知道。能不能硬气一点,给薛理个大嘴巴子就让他滚?
“很好,满满现在很听话。”
林满杏这乖巧的表现,让薛理一如既往地受用,只是当他感觉到林满杏的身体忍不住地抖,裙子遮住的双腿也一上一下时,薛理又不禁皱眉了,他出声纠正林满杏这种恶习。
“满满,不可以抖腿,这种习惯很不好。”
不好个鬼。
柴寄风下一秒就在心里骂人。
她要抖就让她抖啊,你在这里爹个这么劲儿,又不是踩你大腿上,你凭什么不让她抖?我都没说什么呢?你叫什——
柴寄风的暗骂,很突兀地就止于下一秒。
因为他看见的手掌,忽地就摸上了林满杏的膝盖。
西装裤裤脚忽然上提,男人其中一只皮鞋也肉眼可见地踮起了后半跟,显然是薛理要俯下身做什么。
一瞬间,柴寄风呼吸停滞,他死死地盯着桌子和林满杏中间的那圈空隙,大脑都变成一片空白,只剩下心跳声在脑中回荡。
“咚”
“咚咚”
如同按下加速键,心跳变得越来越快,仿佛是有什么无形的力量在催促它、强迫它、追杀它,让它快点、再快点、更快点。
有那么一刻,柴寄风甚至怀疑自己的心跳声会就这么落进了薛理的耳中。
薛理会发现他吗?
薛理发现他,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如果薛理发现他,他会怎么想?他会以为他躲在这里……
是在跟林满杏偷晴吗?
这个念头一出,柴寄风立刻就感觉到心脏被一股前所未有的刺激所包裹压缩着,所以心跳才会这么快,快得吓人。
“突然抖腿是不是冷了?”
就在这时,柴寄风听见薛理这么说道,对方的每一个音节都在敲击着他脆弱的脑神经。而随着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柴寄风看见,薛理那只手在捋平林满杏的裙摆后,骤然消失他的视野中。
顿时,柴寄风觉得脖颈上那只无形的手松开了。他无声地大口呼吸,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情绪的极端改变,让他甚至都没有心思再去听他们的对话,只知道狼狈地、不发出一丝一毫声音地喘息着。
“我摸着膝盖好像有点凉?是不是今天衣服穿少了。我去把办公室里的温度再调高一点。”掌心感受完林满杏膝盖的温度后,薛理很快就收回手起身,说着就想要去调整办公室内的控温系统。
但紧接着,薛理又想到什么,转身走了回来。他道:“算了,还是直接去吃饭吧。前几天太忙了,都忘了叫人送些衣服到休息室。要是冷的话就先穿我的,待会儿我再让何助给你送件长的大衣。”
说罢,薛理就牵住林满杏的一只手,同时将她的椅子往自己这个方向拉出来,问她:
“满满,晚上想吃什么?”
*
“呼——”
这间不属于他的办公室里,重新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柴寄风忍着骨头关节的酸胀,缓慢地从桌子底下爬出来,随后仿佛抽去了所有的力气,他整个猛地摔进陷入到那张林满杏刚坐过的椅子上,长呼了一口气。
而随着心跳逐渐趋于平稳,柴寄风能感觉到他的情绪在逐渐回落。因为过分亢奋的大脑重新恢复理智,刚才紧张出来的冷汗,此时也变得具象化地
、黏腻地粘在身上,让他感觉难受极了。
可最难受的却不是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