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可听到飞行器的声音,从屋子里出来,抱住莫里的大腿问:“妈咪怎么走了?”
在小可可印象里,妈咪是要和莫里睡的。
莫里目光沉沉盯着黑暗中逐渐消失的白色身影:“不知道,但我无比希望这件事和我无关。”
“我会老老实实在家睡觉不乱跑的。”莫里朝着隔壁的方向说道。
“我尽量不给你妈咪添麻烦。”莫里带着小可可回屋,根据这个世界狗屁规定,他受伤依兰都要有连带责任。
小可可看着自己的手:“小可可现在有炮哦,可以保护阁下和妈咪。”
依兰房间,他的房间和莫里那间布局装潢一模一样,闭着眼睛走进来,甚至分不清究竟是谁家。
依兰将公文包放在客厅茶几上,房间的灯啪嗒一黑,屋子里所有智能一齐关机。
依兰看了一眼公文包,指尖在智脑上一划,没反应,新的消息不再进来,他的消息也发送不出去。
“出来!”依兰冲着黑暗中喊道。
一只血淋淋的手从依兰身后伸出来,鲜红血液滴落在肩头的银白发丝上,依兰被一个冰冷潮湿的身体怀抱,呼吸间皆是血腥味:“哥哥~”
“我的手好疼~”黑暗中,格索的声音如同黑夜中吃人的鬼魅,可能是失血可能是疼痛,格索说话的声音如同一口破败的风箱,每个字都带着赫赫的气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可是我开心。”
依兰的夜视能力足够他看清格索手上粗糙的剜口,他们在白天后就会在手腕处植入一个芯片,与他们神经相连,相伴一生,随着虫长大,芯片会与肌肉与神经融合的越来越好,剜掉智脑芯片,宛若割腕自残。
“怪不得第二军部也定位不到你的位置。”依兰伸出二指,以最小接触面积拨开格索,“玩够了就和我回律法庭,非法账户只需要罚款,你没有钱,我可以替你交。”
“跑没有用,拒绝审查只会加重你的罪名。”
啪——没了依兰的支撑,格索直接跌坐在地面,他身后是一条从窗帘后蜿蜒直身下的血迹,左侧垂地窗帘细满血迹沉甸甸绷直,地上未干的血泊中躺着一枚变形了的芯片。
格索脸色苍白,一双鲜亮的眸子在黑暗中熠熠生光:“哥哥,我想你了……”格索缠绵地说道,他在空气中深吸一口,四肢着地爬向依兰,“格索想要和哥哥永远呆在一起。”
依兰一脚踢开格索,眨眼间,格索飞向沙发,撞翻了茶几!
啪嗒,公文包掉地,里面的文件件掉出来,沾染了些许血迹。
噗!格索喷出一口血沫,染红了依兰家的沙发。他目光囧囧地盯着沙发上的血迹,眼底兴奋异常,仿佛那个沙发是依兰的心口,他终于上面留下自己的痕迹。
依兰大步上前,不由分说一把扯开他的衣服,摸格索身上的口袋,他耐心已经耗尽,厉声问道:
“干扰器在哪?”
格索赫赫地笑了两声,抬起一根手指指向天。
依兰一抬头,只见天花板吊灯突然爆闪,依兰眼睛一闭,突然一声爆响,大灯犹如小型炮弹似的炸开,依兰骤然展开虫翼,挡住从天而降的碎片。
玻璃碎片和墙皮簌簌而落,灰尘四起。
格索痴迷地那看着那绚丽到无以复加的虫翼,他沾满血迹的指尖在上面一点。
粉色,万一挑一的红色变异色。
是最美的颜色。
突然,他目露凶光,手上不知道合适出现一管针剂,径直扎进依兰颈侧动脉!
依兰目光顿住,在药剂的作用下逐渐涣散:“你的目标不是我?”
格索接住依兰倒下的身体,从他身后取出光能枪把光能枪和自己的血一把甩出老远,然后抱住依兰珍重地放在沙发上。
依兰看着格索朝自己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他跪在地上:“不要害怕哥哥,我不会伤害你。”
“卖药的和你怎么说的?”依兰大声质问,药剂在他身上迅速发挥效用,虽然只是普通的镇静剂,但格索为了压制他,用的剂量几乎是一只军雌所能承受的最大剂量的二倍。
格索趴在依兰的腿上,冰冷的身体在哥哥身上汲取到温暖,格索惬意地感慨道:“我只需要和你在一起就好了。”
他要拖住自己!拖住自己干什么?!依兰的脑子一瞬间冒出这个想法,然而却摸不到头绪。
“谁要你拖住我!拖住我干什么?!”依兰的意识开始溃散,他在逐渐失去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然而他发现自己竟然没有立即陷入沉睡,镇静剂里好像加入了亢奋精神的药物,极度困顿的身体和异常活跃的大脑拉扯得依兰两级分裂,无法凝神思考。
格索趴在茶几下翻出覆膜在自己的手腕上喷,然后:“哥哥,我见到他了,我告诉你好不好。”
依兰浑身紧绷,他盯着格索的嘴,生怕错过一个字:“谁?”
格索狡黠一笑,他掀开依兰的衬衣下摆,惊喜的发现依兰腰侧的虫纹还没有变色,他低头,用带着血气的呼吸触碰虫纹。
依兰腰侧肌肉没有任何反应,过量的抑制剂使他失去感觉,格索失望的眯起眼睛。
“可是哥哥,我不能现在告诉你。等我获得自由。”
“他,他答应你的?”依兰摊在沙发里,像一尾在岸上搁浅的鱼,唯一能调动的精神力压在喉间维持他的说话能力,“无非就是给你一个假身份送你离开,这些……你自己也能……办到。”
“可是那样就无法和你一起离开了。”格索目光恋恋不舍,迎着依兰疑惑的目光,格索目光是情真意切地期待,“流放而已哥哥,你去哪里我就去那里,我有钱,我可以把你从矿场监狱里救出来,到时候你就是我的了。”
格索趴在依兰身前,用牙生生咬断了莫里工牌的带子掰开垃圾桶扔进去:“呸!碍事的雄虫。”
依兰只有眼球可以转动,他盯住因为干扰失效的垃圾桶,身体彻底失去控制力,像面条一样地滑到地板上,脑袋正好撞翻了垃圾桶,工牌因为惯力颠出一半,带子露在外面。
格索从依兰的公文包里拿起一张纸,在纸的背面写下几个字,放在最显眼的茶几上。
他听见身后的响动,知道药效已经完全发挥,他回过头来,对着依兰竖起手指噤声。他拿出一个雌虫专用的口枷,强硬地掰开依兰的嘴塞进去。
“哥哥,会有点疼,不要喊。”
格索握紧从茶几下拿出的螺丝刀,那是依兰修小可可时候随手放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