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谁会想到,竟有人胆大包天到敢假扮归臧魔尊的心上人?这种事,恐怕连魔尊自己都想不到,更不会往那方面去猜。
顾溪竹将心一横,决定就这么把留影石寄过去,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真把魔尊惹怒了,他杀上门来,不也正合她意。
“留影石、写好的一页字……”
遗弃之地的土壤有问题,最好装点儿泥土过去,但是蟹崽好像不喜欢脏东西,可能不愿意装。
她用小竹子的叶子包了一点点泥土压在了留影石底下,看看到时候能不
能装进蟹崽的小包袱里。
很快,御兽盘内就有了动静。
【你的螃蟹睡醒了,它想念仙山的大绿哥了(^_-)。它准备收拾包袱外出旅行……】
顾溪竹连忙叫住它,“蟹崽等等,你试试我准备的这些东西能不能带过去。”
蟹崽掏出了随身小包袱,用钳子把东西团了团,将留影石和叠好的纸勉强塞了进去,等摸到小叶子的时候,它滋了股水,一脚将叶片踢开了。
看来泥土蟹崽不肯装了。
顾溪竹也没强求,只是道:“蟹崽,你上次在仙山捡的小黄花,如果可以的话,这次多带回来一些好吗,能救命的。”
蟹崽敲了敲桌子,“没问题,主人。”
【你的螃蟹带着包袱去旅行,它一脚踏出,突然想起什么,又将迈出的脚脚倏地收了回来。】
【你的螃蟹背着小包袱、端起乌龟壳,再次一脚踏出,它横行无忌……】
顾溪竹脑子嗡的一声炸开!
耳边,还有蟹崽的声音在回荡,“主人,上次两脚兽让我把乌龟壳带回去,我端走了哦。”
端走了,端走了……
这句话像魔咒一样在她脑海中不断重复,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狠狠砸在她的心窝上。
蟹崽把乌龟壳花盆端走了!
她原本觉得就算被魔尊发现她胆大包天敢假扮他道侣也没什么,毕竟她在遗弃之地还不一定出得去,他要拿她是问总得先找到遗弃之地。
结果现在……
蟹崽把小竹子给端到了归臧魔尊面前。
那可是她的本命灵植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那种!灵植一旦出现问题,她这个当主人的也好不了半点儿。
万一灵植被灭,她非死即残。
轻则修为尽废,沦为废人;重则魂飞魄散,身死道消。
可以说,现在她的小命已经捏在魔尊手里了。
顾溪竹心中思绪纷乱如麻。
原本她还想等蟹崽离开后就尝试修行锻神心法,然而现在……
坐在床上犹豫片刻,顾溪竹深吸口气,咬牙切齿地摸出了玉简。
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提心吊胆的等待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左右不过是个死,她还怕了不成,哼!
在焦虑等死、躺平等死中,顾溪竹选择了奋斗不止…
……
归冥山。
泰玄无聊地趴在池塘边捞鱼,捞起来玩一会儿又放回去,美其名曰日行一善:“我这是放生,给主人积德。”
惊尘懒得搭理它,飞到仇泷月右手边。
主人这几次明显戾气更重了,他应该想起了很多事,但具体想到了多少,惊尘不敢问,只觉得他现在写的心字都好似从血水里捞出来的,每一个都充满杀意,它们都不能叫心剑了。
它们该叫心魔之剑。
这样的字,写了也是白写,蟹崽的包袱肯定装不了。
说到蟹崽,蟹崽怎么还没过来玩?它不会出事了吧,它在的那个地方那么凶险,它的主人又没什么本事!
泰玄说话不靠谱,但有句话惊尘还是认同。“灵兽挑主人时都得擦亮眼睛,选错了人,想再换可没那么容易,有些人明明没什么本事,还不许自己的灵兽另攀高枝!”
惊尘又气咻咻地飞回了池塘边,在地上唰唰唰唰写下一行字。
“蟹崽怎么还不来,你联系它了吗?赶紧敲你的破壳子啊!”
泰玄直接抬起爪子给自己背上一下,敲得哐一声响,“你以为老子没敲嗦,我天天敲,没得反应得嘛,也不晓得它在里头装了啥子,都没得震了,搞求不懂。”
惊尘紧张起来,写字如狂草。“难道出事了?”
泰玄叹气,“不晓得。”又昂头看向仇泷月,“好好写嘛,这么多天了都没写出个能用的,哎呀,我去弄个那个啥子忘情水、失忆水给你灌一哈,你多失忆几天嘛,写完了再想起来要得不?”
仇泷月放下笔,冷冷瞥它一眼。
泰玄理直气壮地与他对视,“我这是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