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玄石就在夏博渊手中,被他炼制成了耳珰,作为夏家传承秘宝。
至于更多的消息,却是无法再打探到了,毕竟,苦海无边,他们早与北域失去了联系。
耳珰?不知为何,听到耳珰两个字顾溪竹下意识就心尖儿一颤。
“昆仑玄石是什么样的?耳珰呢?”
“昆仑玄石通体暗红,色泽有些像鸡血石,表面看上去晶莹剔透,但实际上内部有类似年轮一样的横纹,每一道横纹代表一甲子,与天地同寿。据说也就鸽子蛋大小……”谢东升一边说一边比划,“炼制成的耳珰没有过多的装饰,只在边缘上有一圈金线缠枝。”
谢东升说的每一个字,都跟顾溪竹兜里揣着的耳珰对上了。
她默默地将耳珰摸了出来,递到谢东升面前,“你瞧瞧这个,跟你说的那个有没有关系?”这耳珰上一点儿灵气都没有,或许是个仿制品?
但她有一种感觉,这个就是真的。
蟹崽是在看不到尽头的海里找到的红宝石耳珰,还是在海底一个人形奇石身上。
蟹崽能虚空穿梭,连它都一直没有看到海的尽头,以及飘了那么多天也没遇到陆地,那它口中的海,不正是无边无际的苦海么?
至于海中的石头哥,说不定就是夏博渊或者他的后人!
谢东升被顾溪竹递过来的东西给镇住了。他好似被贴了封印一般,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红宝石耳珰,好半晌都没有任何动作。
其他人也分辨不出来,只觉得耳珰上灵气全无,神识也看不出任何特殊之处,怎么看都是个普普通通的凡间耳饰。就这东西,能是传说中的昆仑玄石,能装山川灵脉、天地灵火?
不能吧。
肯定是根据传说仿制的,只有个样式的西贝货。
沉默许久的谢东升终于开了口,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是或不是,一试便知。”话音未落,他抬手一挥,一道凌厉的雷电骤然从掌心迸发,直直朝着耳珰劈
去。
那雷电威势惊人,电光闪烁间,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一股灼热的气息。然而,就在雷电触及耳珰的瞬间,异变陡生——那道威力庞大的雷电竟如同泥牛入海,迅速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被耳珰无声无息地吞噬了一般。
众人目瞪口呆,原本嘈杂的议论声戛然而止,四周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着那只耳珰,仿佛想要从它那暗红色的表面看出一丝端倪。
阮沐晴艰难地咽了一下唾沫,“这竟然是真的?”
“这是真的吗?”她猛地扭头询问谢东升,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它是真的?是不是真的,是也不是?”
谢东升也是一脸震惊,“你,你哪儿来的?”为什么,为什么夏家的传承秘宝竟然在师娘手中?
她来这里的时候,可是一个凡人啊,没有半点儿修为,体内灵气全无的凡人!谢东升自认阅历颇丰,见识广博,然而在师娘面前,却屡屡被震撼得目瞪口呆。
他的心境,从未这么跌宕起伏过。
顾溪竹虽然心里早有猜测,但得到肯定答案后,仍觉得不可思议,恨不得把蟹崽立刻捞出来亲一口。
这是什么神仙宝宝啊。
它可真是奔着这天地间最顶级的地方去的。
魔尊的仙山,无边的苦海,哪一个不是修真界最神秘莫测之地,结果,它不但去了,还次次都能从那些地方带回令人瞠目结舌的礼物。
强按下心中翻涌的激动,顾溪竹神色一敛,故作镇定地道:“自然是我夫君留给我的。”
在这里,她能够全心全意信任的人只有谢柳和陆黎光。
所以,只能把一切都归咎于归臧魔尊了。
陆黎光在一旁打掩护,“师尊他曾去过苦海。”他怀疑是师娘灵兽带回来的,不过这灵兽能力实在太过逆天,而遗弃之地人心最是难测,暂时还是隐瞒为好。
阮沐晴心急如焚,“那我们现在去收了寒髓火?”
谢东升摆弄了一下桌边一只机关鸟,随即道:“嗯,事不宜迟,立刻出发。”
现在,时机正好。
溪阁主一路过来,逼退了大量凶兽,而其他人因归墟异常和赤焰阁修士大批死亡的消息纷纷退出归墟,加之此刻楼主陨落的消息还未传开,他们此时前往归墟取火最合适不过。
而这一次,去归墟取火的是谢东升、阮沐晴和顾溪竹。
恰逢郭三娘拎着东西进入石洞,她看一眼众人说:“那我先去闭关?”
谢东升说:“稍等,你先看家,护着陆黎光他们,我们去一趟归墟,一会儿就回来。”
……
顾溪竹觉得生产队的驴都没她累。
然而没办法,她不得不去。
好在这一次颇为顺利,一路过去都没遇到什么危险,进入寒潭后直接让阮沐晴将冰层融化,随后他们很快就找到了藏在水底的寒髓火,成功装入耳珰当中。
等收了寒髓火,三人又马不停蹄地返回内城小院。
直到此时,顾溪竹悬着的心才终于落地,也才有空问咨询一下灵植契约的方法。
“我在归墟里带出来了一株幻心花苗,需得跟它结契,不知你那可有灵植契灵功法?”顾溪竹抬起手腕,将手腕上的幻心花苗展示给谢东升看。
谢东升瞳孔一缩,下意识地抓住了顾溪竹的手,他认真地端详起了她手腕上的花苗,目光越来越幽深,好半晌才道:“这应是幻心花变异幼苗,没有什么血煞气,看起来很干净,能养。”
说完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然将师娘的手捏着,微凉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令他心神一颤。
翠绿的花茎宛如丝带一般缠绕着她手腕,而她手背上的粉嫩花朵娇艳欲滴,粉白相间的颜色格外温柔,如春日里最柔美的桃花,带着几分不经意的妩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