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争先恐後地将地上那男孩儿擡到屋中去,房门大开,无人在意那小女孩的存在。
看着她慢慢跨过门槛走进屋去。
祝玄收回手,伸了个懒腰,悠悠往回走去。
只是没想到後来会再次遇见那小孩儿。
这麽远的距离,她只走了一次便记住了,坐在他们初次见面的那棵桃树下抱膝坐着。
依旧如初见那般,瘦瘦小小带着病气,身上仍是新伤旧伤叠加。
远远地瞧见他,眼中溢出惊喜的光亮,小跑着向他奔来,停在他面前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他。
打开层层油纸布,里面是五枚饴糖,因为一路抱着过来,有些化掉了黏在纸上。
“给我的?”
那小孩儿点点头,指尖比划着,他看不懂准确的意思,却大致知晓了她在说谢谢。
感受着唇腔中传来的甜丝丝的味道。
祝玄低头浅笑,怎麽会有人给妖送糖呢?
後来那小孩儿便常来此处,她不会说话,每次只是静静在他旁边坐着,不吵不闹安安静静的。
起初身边忽然闯进来一个人,令他有些不适,不过後来次数多了也就随她去了。
……就这麽一直陪着那人到了及笄之日。
那日阳光明媚,穿过层层叠叠的花丛洒在他身上,温暖和煦,同她落下的那吻般。
那只他送去的簪子别在她发间,将往日半披的发丝挽起。
她低头悄悄地吻了他。
他当时有些愣然,只是轻轻将她推开,说道。
“下不为例。”
那之後,他躲了起来,再不敢见她。
只是後来二人再次相遇时,她站在高台上看向他,手中握着绣球,似乎是被其他人推拉着上去的。
他从旁经过,那枚绣球顺势落在他手中。
他握着手中的绣球,一字一句道。
“小孩儿,你知晓这意味着什麽吗?”
他低头苦笑一声。
“我是妖。”
握着绣球的手上,浮现出鳞片来,那双湛蓝色的竖瞳中映照着那女子的模样,等待着对方因为害怕而逃走。
可那女子只是看向他,比划着手语,而後牵起他的手。
这些年里他早已学会手语,只一眼他便看懂她此刻的意思。
“我知道。”
“第一次见面时就知道。”
……
思绪翻涌,却听桌前一人道。
“那陈平的死呢?难道也不是你所造成的?”
祝玄收了笑,将女子掩在身後,眉眼间浮现着不屑,轻嗤一声。
“我倒是想亲手将他碎尸万段”
“只可惜,那人不知是否作恶多端,成婚那日,我尚未出手,便有人先我一步将他结果了。”
“谁?”
衆人出声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