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睡了吗?”电话那头,陆沉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背景里还有键盘敲击声,显然还在队里。
“刚洗好,正准备上床。”时欢把手机夹在耳边,继续擦着湿,“你还没下班?”
“有个报告要赶。”纸张翻动的声音传来,“见到苏老师了?”
“刚一起吃完饭回来。”时欢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东京夜景,“她人真的很好,还说周末带我去新宿转转。”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陆沉?”
“在。”他似乎在抽烟,声音有些哑,“明天开始训练?”
“早上八点。”时欢听见打火机的声音,忍不住皱眉,“少抽点烟。”
陆沉低笑:“管这么宽?”
“嫌我烦就挂掉。”
“不敢。”键盘声停了,他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床舒服吗?”
时欢愣了一下:“还还行。”
“认床的话,把我送你的衬衫铺在枕头上。”他的语气带着调侃,“上面有我的味道。”
“陆沉!”时欢耳根烫,“你队里的人都听着呢吧?”
“放心,他们习惯了。”椅子滑动的声音传来,他似乎走到了安静的地方,“想我没?”
时欢没吭声。
“看来是没有。”陆沉故作遗憾地叹气,“那我挂了?”
“想想想行了吧。”
电话那头传来闷笑,震得她耳膜麻:“乖,早点睡。”
挂断电话后,时欢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出神。
东京的第一夜,她失眠了。
窗外的灯光透过纱帘照亮了她的房间,时欢翻了个身,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十七分。
她说不清是认床,还是兴奋,又或者是对未来的迷茫。
时欢伸手从枕头下掏出子弹吊坠,对着窗外的月光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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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家别墅的餐厅里,水晶吊灯投下冷白的光,照在骨瓷餐具上。
白月怡安静地喝着碗里的松茸鸡汤。
餐桌上的气氛有些凝滞,只有碗筷偶尔的碰撞声打破沉默。
桌下,莫夫人轻轻踢了踢莫今周的腿,眼神示意他给白月怡夹菜。
莫今周垂着眼,修长的手指握着筷子,慢条斯理地夹了一块鱼肉,却是放进了自己碗里。
白月怡将母子俩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唇角微不可察地弯了弯,低头继续喝汤。
莫父坐在主位上,西装笔挺,眉宇间自带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
他抬眼扫了两人一眼,淡淡道:“月怡,多吃点。”
白月怡微笑点头:“谢谢伯父。”
莫父放下筷子,餐巾擦了擦嘴角:“月怡。你在学校教数学?”
“高二数学。”白月怡放下汤匙,“偶尔也带物理竞赛班。”
“难怪气质这么好。”莫夫人立刻接话,手指轻点莫今周的方向,“今周就缺个能管住他的”
一顿饭下来,她只觉得比批改十套试卷还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