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除了我丢人些,抢着给死鬼守寡交代出去了,剩下的阿郎和悦儿都是顶好的,也并未谈论婚嫁。”
樊璃不急不缓的面向对方:“不知道小将军是看上了阿郎,还是悦儿?”
谢禅舌尖蓦然顶住犬齿。
“我只听说那小儿子养得娇气,在灵堂上哭闹笑的要给我那亡兄守寡,却不曾听说别人。”
“是有这样的事。”樊璃顿了顿问道,“所以你这是惦记寡嫂了?”
谢禅目光微暗:“你想做我嫂子?”
“不可以么?”
“可以,有个条件。”
樊璃:“说来听听。”
话刚落后颈便被那粗粝的指腹捏住。
谢禅盯着樊璃嘴唇,将自己吃剩的半块奶糕塞到他唇边:“吞下去。”
“刷——!”
暖厅中马刀出鞘的声响穿破琴声,这时,一柄沉甸甸的刀鞘从后面突袭而至,压着马刀重扣于地。
金铁击地之际,谢禅手腕被一只森白的手死死捏住。
那死去十年的人正襟危坐在樊璃身后,银红双目冷冷盯着谢禅。
“滚去祖宗祠堂领家法。”
肌肤之亲
谢氏的祖训记在一本书中,怎么待人、怎么做人、怎么处世,零零总总几百条,全都在这本祖训里了。
那祖训当头的几页便勒令后辈不许戏弄长嫂、弟媳、调戏良家女子。
多年来族中子弟大都很自觉的恪守祖训,就连谢玄安这种戏谑笑浪的人都不敢在堂嫂、弟媳的跟前造次。
顶天了就和樊璃取笑几句,说要嘴对嘴喂他符水而已。
哪会捏着他后颈、用这过于越界的姿态,逼他吃自己嘴边剩下的糕点?
谢玄安放下酒杯,坐正身子缓声说道:“千里搭长桥就为了见这一面,你凑得这样近是想亲他,还是单纯的劝他吃东西,心里得有个数,别一时冲动犯糊涂才是。”
谢玄安比阿平年长些,这时候用说教的语气是符合他作为堂兄的身份的。
他见谢禅定在那,便又说道:“谢家没有乱来的人,你这番平白碰了他得去领三十棍杖,散席就去。”
副将眼皮一抽。
今天就要动身回山南道,领了棍杖还怎么走?
遂沉声替谢禅说道:“他没碰。”
谢玄安指着谢禅扣在樊璃后颈的手:“肌肤之亲还不是碰?”
副将:“他没亲上去,算不得肌肤之亲。”
谢玄安:“他是没亲上去,还是没来得及亲?”
“……”副将想起方才谢禅那副恨不得一口吞掉樊璃的鬼样子,登时语塞。
须臾闷声说道:“那就留着以后再打,今天得赶路。”
对面的人正色道:“以后是一年?十年?还是百年?这种乱礼的事有一就有二,今日只捏樊璃后颈,明日就该脱他衣裳了,后日会发生什么谁说得清?”
副将听到这眼睛又抽了一下:“绝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