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哼哼唧唧的洗漱。
樊璃数落道:“抠门,也不把水烧热再洗。”
雪意沉默低头:“这会儿大家都睡下了,出去烧得乒乒乓乓的扰民。”
“狡辩,你分明是怕吵到你爹。”樊璃哼了一声,捉着雪意衣袍作势要擦脚。
雪意连忙抽衣,不小心碰到樊璃脚背突然冻了一个激灵。
“好冰!”
“你摸到谢遇了,他给我擦脚。”
雪意没当真,把揩脚帕丢给樊璃让他自己擦,提着水桶出门。
樊璃扔掉揩脚帕,在雪意转身时,脚上水渍全部在阴气的覆盖下干透。
他坐在屋中,抱着猫:“都说谢遇给我擦了,你不听。”
“你咕叨啥?”雪意在屋门口说道,“早点睡。”
樊璃:“那你现在是要去值夜还是打更呢,夜深了还不进屋,是不是想出去鬼混?”
雪意:“闭嘴,我睡你隔壁。”
“好好的要分床了,那我是不是被嫌弃了?”樊璃窝上床给自己掖了掖铺盖,叭叭念道:“以前都是一个睡被窝的,现在要避嫌了,啊——你不会是长大了吧?”
雪意脸一红:“瞎说,我是要去读书,今晚我爹没查功课,明早一定会查。”
门被雪意匆匆关上,樊璃安静下去。
过了一会儿他推推谢遇:“去看他用功读书了没,要是他撒谎干坏事你就吓唬他,把书扔他脸上。”
谢遇看他一眼。
樊璃:“你就过去盯着他,别让他读太久,子时就吹掉他的灯撵他睡觉……去啊谢遇,你在这里我睡不着。”
樊璃,好眠
谢遇没说话。
可樊璃能感觉到,对方正看着他。
类似于被猛兽盯视的危机感难免让人神经紧绷,当这视线来自于吻过他身体的人时,那种呼之欲出的意图便在静谧的空气中拉着丝,扰得人心绪不宁。
主屋的人悄悄进行一场私事,细微的动静顺着风声吹到这边。
樊璃蜷缩在床上,轻轻推开谢遇。
谢遇含着破尘珠,捏捏他脸颊穿墙而出,来到隔壁。
雪意耳朵里塞着棉花,捧着一本兵法坐在书案前无声诵读。
手中的细笔偶尔在书页间勾下一笔做记号,代表这处他读不懂,要重点背下,明早好拿去问老爹。
谢遇看了一眼,凌空来到宅院外。
冯虎靠着一棵光秃秃的桃树,一脸不耐的夹着石子弹向大门。
“咚——”
陆言闻声一顿。
一颗汗珠顺着下巴滚落在樊静伦颈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