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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后记(第1页)

【以此后记,感谢剧中人,感谢座下宾。】

与其说是后记,不如说这是一段背景故事。解放前我的曾祖母曾因一些变故,赴上海重型机械厂做女工,因缘际会间,也留下了一段传闻。当时附近住着一个新近回国的大少爷,抛却种种骄矜做派不论,就连吃虾也要在银酒壶里烫过,由佣人一只只来喂。

不知为什么,银壶、热酒、活虾,组合在一起竟给我留下怡然含笑的印象,梅洲君也因此在历史深处中,向我转侧过了最初的半边脸。

而在真实历史中,这位大少爷的命运亦颇为坎坷,当时土匪绑架新来此地的富豪,常常有「八月十五吃月饼」的说法,即在得手之后,以设宴请吃月饼之名,向家眷勒索。

以这位大少爷的做派,难免遭此劫难,被掳上山,与土匪一番周旋,遂不知所踪。

我的曾祖母曾经与他有一段旧识,许久之后收到一封电报,这大少爷在逃脱之后,漂泊无定,竟也作出了一番成就,实在是乱世不幸中的万幸,后便再无消息。

但仅有这半张脸,还不是梅洲君。

那段时间我恰好在看时迁偷鸡。戏剧一直以来都是虚实相生、具有高度象征性的艺术。

但在演员以纸鸡作真鸡,吞火入口的瞬间,我依旧感觉到了难以言喻的震撼,这种震撼不仅仅来源于技巧本身,更是因为其中埋藏的某个高度凝练的命题。

它纠缠着我,在我散步时反复翻涌,令我不断回看吞火的瞬间,我想到真与假,想到吞火和畏火,却始终找不到足以编织成故事的经纬,直到那一句话猝然跃入脑中——假的成不了真的。

于是它就成了一个充满欺骗的故事。

梅洲君和连暮声是同时降生的一组命题,即真与假。梅梅这一生都笼罩在雾里看花般的虚幻中,这也是民国浮华给我留下的特定印象,以后世的眼光去看,不免望见其悲凉的底色。

而梅梅所有的仅仅是一双陷在局中的眼睛,每一次吞火,都是破除虚幻,以抵赴深而黑的真实。所谓洞若观火,家庭的温情是假的,金钱利益关系同样虚幻,甚至连恋人的双眼,每次看来也不相同,不知是温情还是狰狞。

但换言之,假的成不了真的,也正意味着有些东西作不得假,它确然、真正地孕生了,只是为聪明所误。

连暮声这个人物写起来确实很有意思,他在降生之初,还是温吞而模糊的。

直到我在构思中,忽而预窥到了这样的画面——他在潮汐深处,孤身一人起舞。

我们很难理解当权者的疲乏,和名利场中望月时的那一驻足。但是他这个人应该无所谓「惺惺作态」之类的骂名,只在乎一瞬间的真实。

梅梅是欲信而不敢信,他是无人能信,在时代的如山重压下,曾有摇曳不定的真心。

如果说真与假是故事最初的骨骼,那么其血肉必然是爱与恨。

陆雪衾的诞生和他本人同样强势,比起那种飘渺的、精神冥合式的爱,他就是有洗不脱的欲望色彩。连暮声有无数个不得不放开,他就有无数个偏要去紧握。

我最初写他在车展里抓住梅梅的腰,写他在刮骨疗毒时紧抓住梅梅的手,那无数个紧握的动作却仍觉不够。

那时候的他尚未成型,直到那个雨夜他在手电筒的照射下,走进了荒草萋萋的宝丰社,在英雄胆与温柔乡中,走进了属于他自己的命题,爱与恨。

陆雪衾为父复仇的那一段往事,完全是他自行生长出来的。直到那一个瞬间我才意识到此前无数次的紧握到底缺失了什么,爱恨两端。唯有最酷烈的恨,才能催生出最炽烈的爱。

这个男人在走剧情时如此之自我,以至于那段时间我时不时写几句随记,来揣测他此时的心情,这一把刀既有铁屑纷纷的往事,也有静听飞花的柔情。

这正因为他和梅梅之间的吸引和背离,相拥与割伤,这个空洞的故事写起来才真正有了实感。

和这位不省心的大哥相比,小陆则显得尤其轻快了,引用一条让我印象尤其深刻的评论,「小陆就像菜场买鱼搭来的葱」,陆白珩的命运便是光和影。

这个故事有时越写越晦暗。但水面上总有光斑浮动,以此轻盈,寄与梅洲君。

这个故事能写到结尾,就连我也颇为诧异,它曾不知多少次来到了夭折的边缘。

受限于薄弱的笔力,和时有时无的大纲,我在写作中遇到了无数的空腔,那是一种来自时间和空间的混沌感,一度感觉自己就像吊在半空中的蜘蛛,茫茫四壁间,不知该向什么样的角度吐丝。

每一段剧情都只有轻而无物的触感,望不见这一缕丝线的落点,仿佛随时会面临整一片的垮塌。但如今回过头来,它已在黑暗中歪歪扭扭地织成了网,如此艰难,不得不感谢大家的陪伴。

以此后记,感谢剧中人,感谢座下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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