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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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看向他的眼睛。)
(叶守鱼也看着他,两人这样看了一会儿。)
——:……
(学生沉了一口气,慢慢说出来。)
——:我不做兼职是因为……
(突然体育老师开始点名了,学生赶紧跑了过去。)
(叶守鱼一直坐在那里看着他。)
叶守鱼:[……]
叶守鱼:[点完名他们就开始两人一组自己练了,快要考试了,氛围有些紧迫。]
叶守鱼:[我过去和他一起打了。]
叶守鱼:[一直打到下课我们告了别,他回宿舍,我回家了。]
叶守鱼:[到时候正式考试他会和体育绘一起打,我不知道他们具体要考什么。]
叶守鱼:[……]
叶守鱼:[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他第一次问我知不知道为什么的时候我回避了。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那样,那是我的本能反应。]
叶守鱼:[我经常有这种想要回避感情的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想正面回应别人。]
叶守鱼:[时机我自己也摸不透。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回避,什么时候不会;我不知道我到底会突然一下在乎些什么,绕着弯想要别人说出来。可别人想让我说的时候,我又会装作没觉。]
叶守鱼:[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也不清楚。]
叶守鱼:[第二次他让我猜,我再次回避了。像是生怕被暴露什么一样,赶着就去把脑内的想法推进另一个岔道了,还要站在那里看到石头落地了才算松气。]
叶守鱼:[其实跟他一起聊了有快三个月了,他看我的眼神我当然能察觉到。他放了很多感情在我身上,让我有些想要跑掉了。]
叶守鱼:[我也许反而更适合和感情不多的人在一起,不要把生命的全部希望注在我身上,不要喜怒哀乐都跟着我走。我只想对方以自己的生活为主,把我当成一小罐调料就好了。]
叶守鱼:[还要是味道不重的,粉末细细的那种,如果是整块儿的八角,亦或是齁嗓子的酱油,那也不好,我不想稍微倒出来一点就影响别人的整个人生。]
叶守鱼:[普通的盐就好了。可以一粒一粒的吃,也可以洒一点点到菜里,今天吃了明天不会厌烦,也不会一辈子只想用盐这一种调味料。]
叶守鱼:[嗯……原来我还挺有疏离感的吗,可从来没人这么说过我。]
叶守鱼:[最后一次我问他让我猜什么,我心里其实在想可千万不要说出来啊,结果他说了——还好没说完,不然我真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
叶守鱼:[从乒乓球场离开,转身的那一刹那我下了决定。我不会再来了,今天就是最后一次。]
叶守鱼:[我也不知道我怎么能这么狠心。下这个决定的时候我心里一点感觉也没有,反而有种变得更加坚定了的感觉。]
叶守鱼:[不知道他后来怎么样了,会不会哭得更厉害、更频繁了呢。]
〈卧室〉
(叶守鱼关着灯躺在床上,还是没脱睡衣。)
叶守鱼:[怕我睡着了以后他们来看我身上。]
叶守鱼:[他们经常这样。其实从小就现了,但我一直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叶守鱼:[他们没有把我的先天性心脏病告诉我。是去年有一天下午在教室里突然很难受,我去找了班主任。看样子班主任也并不知情,一听是心脏不舒服,看我很难受的样子,赶紧给我开了假条。]
叶守鱼:[去了医院什么都知道了。原来我当年一生下来,双亲都还没见到我一眼,就被告知我极大可能会死在他们都不知道长什么样的房间里了。]
叶守鱼:[只能等着。等了十五天,我活过来了,双亲的人生也被摧毁重建了。]
叶守鱼:[去年那次没有住院,只是因为篮球打得太猛了。双亲眼睛都红着,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叶守鱼:[而到了今年过年的时候,我又一次被冲击了。我在写着作业,外面的电视声和笑声“哗”地一下灌进来了,我被白酒味儿熏得感觉要流鼻血。父亲那边的一个亲戚赤红着脸,满面笑容地逛到我床边,张口就是“你知不知道你妈你爸当年……”]
叶守鱼:[……双亲从小的成长经历真的是一模一样,一个轨道冲出来的。他们的家里无法提供好的条件,却把活下去的希望全部放在了他们头上,如果完不成定下的那些非人的目标,就要受一顿摔砸怒吼,每晚都觉得这日子就要到头了。]
叶守鱼:[双亲逃出来了,跟家里断了干净,死也不回去。]
叶守鱼:[我知道双亲并不是一开始就在大学里。他们都只有包分配这一个选择,所以要先在被分配到的学校里任满期限——他们的母校,梨水最好的那所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