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现在,也就一个半小时的事。
可在那个年代,没三四个小时根本到不了。
等娄晓娥到南台公社的时候,都晚上七点多了。
她一下车,拎着个大包裹,整个人都懵了。
娄晓娥呆呆地望着那块写着“南台公社国营汽车站”的牌子,十月里的天黑得特别早,四周已经漆黑一片了。
“杨磊呢?他说会在南台公社等我的呀,现在人影都没了。”
娄晓娥伸长脖子到处看,可就是找不着他。
她心里头那个慌,这可是她头一回出远门呢。
天黑了,车站里的其他乘客很快就散了,就剩她孤零零地站在那儿东张西望。
不远处还有几只野狗,眼睛绿油油的盯着她看。
娄晓娥吓得不行,赶紧拎起包裹,朝着公社里唯一亮着灯的地方跑去。
“南台公社招待所!”
灯光下,她总算是看到了这几个字。
她嘀咕着:“这个死杨磊,明明说在这儿等我的,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
在招待所外面等了好久,除了冻得直哆嗦,什么也没等到。
她心里头那个憋屈。
“杨磊这个大混蛋!”
娄晓娥只能在心里头抱怨。
这一抱怨,怨气又传到了杨磊那边。
她站在招待所外面,又冷又饿。
看了看手表,都快八点了。
没办法,她拎着行李进了招待所。
“同志,我想开个房间。”
她看见柜台前有个人趴在那儿睡得正香,小声地叫了好几遍,那人才懒洋洋地抬起头,一脸的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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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房?介绍信拿来瞧瞧!”
“介绍信?我还得带介绍信?我给钱不行吗?”
娄晓娥彻底傻眼了。
她从没一个人在外头住过招待所,哪知道开房还得要介绍信!
“真是稀奇,没单位或者街道办、生产队开的介绍信,谁敢随便让你住?瞧你细皮嫩肉的,不像是工人,倒像是特务。”
这一句话吓得娄晓娥魂都没了。
好端端地住个招待所,竟然被当成特务了!
娄晓娥慌了,赶紧从衣兜里掏出粮本。
“娄晓娥?哎呀,同志你早说嘛,房间早就准备好了,在二楼,左手边第一间就是,热水都给你烧好了放在屋里了。”
态度变得太快了,娄晓娥都没反应过来。
“不用不用,我自己能提上去。”
娄晓娥心里有点犯怵了。
娄晓娥爱看书,记得书上说过,无缘无故对你好的人,要么是别有用心,要么就是居心不良。
她在南台公社,离京城有百里远,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刚才还想把她当奸细抓起来的南台招待所的人,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仿佛她是那里最尊贵的贵宾。
这让娄晓娥心里直犯嘀咕,生怕对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其实她很想逃跑,但外面光线暗,还有野狗四处跑。
比起来,招待所里还算安全点,她赶紧拎着行李冲上二楼。
“二楼左手第一间,o。”娄晓娥心里头默念。
她掏出钥匙正要开门,门却突然开了。
她还没反应过来,手就被抓住了,一拽就进了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