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她终于放任自己滑坐在地上,将脸埋进掌心。
原来心死的时候,连哭都是无声的。
回去后,姜初宜便把自己埋在了被子里。
当晚,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全是厉砚霖曾经爱她的样子。
大学校园的樱花树下,厉砚霖捧着她的手说“这辈子非你不可”;婚礼上他颤抖着给她戴上戒指时泛红的眼眶;得知她怀孕时,他抱着她在客厅转了三圈的雀跃。
可转眼间,画面又变成他护着阮倾倾的模样。
他为她挡酒,他为她买药,他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倾倾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砰——”
一声巨响将姜初宜惊醒。
她睁开眼,发现窗外天色已暗。
楼下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和阮倾倾娇滴滴的指挥声:
“这个沙发挪到阳光房去,我要晒太阳~”
“这个绿植我不放心,赶紧搬走。”
“这个窗帘颜色要换,换成我喜欢的蓝色。”
姜初宜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房门,正好撞见厉砚霖抱着阮倾倾的枕头走上楼梯。
四目相对,他明显僵了一下。
“倾倾父母因为你受伤住院,”他生硬地解释,“他们不放心倾倾一个人住,所以我让她搬了进来,直到生产。”
姜初宜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甚至没有看厉砚霖一眼,目光空洞地穿过他,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痛到极致,原来是这种感觉。
麻木,空洞,连愤怒都提不起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