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背过了身去。
秦远又把她给扳了过来,他的力气稍大了些,触痛了安宁的伤处,她一时紧蹩着眉,呻吟了一下,秦远忙道,“哪里疼?是哪里疼?”
安宁依旧闭着眼睛。
秦远道,“宁儿,让我看看,伤哪儿了?”
解开她的衣裳,秦远瞧见她雪白的胸口上一个碗大的青淤,细腰上一大片紫红的伤痕,胳膊肘上也蹭破了皮,腿上也有伤痕,多处还肿了起来,整个人就象被摔碎又修补起来的瓷娃娃,惨不忍睹。
他一时惊呆了,嗫嚅道,“我,我记得只打了你几下,也没使全力,怎么有这么多伤痕?还伤得这么重?是不是我推你时,跌伤的?”
安宁一动不动,如木偶般任他摆布。
秦远急了,“宁儿,你这些伤太医都瞧过了么?上药没有?我再去拿药来,给你上些!”
“不用!”安宁闭着眼道,却有泪水渗出了眼角。
秦远道,“你别使性子了,好不好?你到底有没有上药?我知道是我错了,大哥已经骂过我了。你骂我吧,或者你干脆打我一顿吧,我绝不还手!只别不理我!”上前把她搂在怀里,“宁儿,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没想到会伤你伤得这么重!你别哭,告诉我,上药没有?”
安宁泣不成声。
秦远自己捶着头道,“我该死,我真该死,我怎么能把你伤成这样呢?”
安宁好半天才哽咽着道,“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秦远道,“是,我怎么能这样对你!我,我都后悔死了!你除了我,哪里还有亲人,我真不是人,居然打你!”
安宁无力的捶着他的胸膛,哭道,“你不相信我,对我说那些话,还那么用力的打我!”
秦远心里酸酸的,“是!我是坏人,最坏最坏的那个,我胡言乱语,我还动手打人。宁儿,我真的不是有心的。”
安宁哭道,“你既不信我,我求求你,便放我走吧!”
桂仁八卦:在这大好明媚光里,写这么虐的章节,呼呼……摇头叹息,继续求评论!
认错
认错
秦远紧紧搂着安宁道。“我不要你走!不准你走!我信你,我什么都信你!我以后再也不会打你了!”
安宁道,“你骗人!你下次发脾气,又要打我!”
“我不骗你!”秦远抬眼正好瞧见帐旁挂着的宝刀,他起身抽刀对着自己的胳膊就砍了下去,划了一道长长的血口子,“这当是给你赔罪好么?你若觉得不够,我再砍一刀!”
安宁起身拉住他道,“你发的什么疯?”
秦远丢下刀,回手抱住她道,“宁儿,你原谅我!原谅我!”他胳膊上的血不停流着,很快浸透出来,染红了安宁的衣裳,热热的血腥味道让安宁有些恐惧,她忙道,“你快去包扎!”
秦远道,“我不!说你原谅我!你说呀!”
安宁只得道,“好,我原谅你,你快先去包扎!”
秦远心里的大石放了下来。温柔的搂着安宁,轻吻着她脸上的伤痕道,“谢谢你,宁儿,你真好!你放心,你真的再也不会伤害你的。”他这才叫侍从取了伤药进来包扎。
安宁点点头,心下却一片惘然。
翌日下午,太子过来了,秦慕达手里托着一盒药,笑吟吟的望着秦远道,“二弟,这盒珍珠雪玉膏可是疗伤的圣品,兼能美白肌肤,消肿止痛,宫中嫔妃最喜欢用来抹脸养颜的,我今儿在宫中库房翻了个遍,才终于找到一盒,就送与你这美人吧。”
秦远谢了接过,转手递给安宁道,“你瞧大哥对你多好,还不快谢谢大哥?”
安宁欠身行礼道,“多谢太子殿下。”
秦慕达瞧着安宁,只是笑笑,然后问道,“你们没事了么?”
秦远道,“没事!本来就没什么事,对吧。宁儿?”
安宁只点了点头。
秦慕达道,“既然没事了,那就好了。哦,上回我说要寻些新鲜有趣的玩意儿送安宁姑娘的,可巧近日恰好得了一些,过两日收拢了就打发人送来。”
秦远道,“大哥,这怎么好意思,我砸坏了你那么些东西还没赔呢?”
秦慕达笑着捶了他一拳,不料正捶在他的伤处,秦远一皱眉,疼得“哎哟”叫了一声,秦慕达问道,“怎么了?”
秦远忙道,“没什么,我自己拉了个口子。”
秦慕达瞧了安宁一眼,也不追问,转身就告辞了。秦远送他出去时,他才低声笑道,“你这是负荆请罪吧?”
秦远不好意思的笑了。
秦慕达道,“可留神些。小心母后知道了,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秦远点了点头。
傍晚时分,晋后忽把秦远召了过去。
安宁拿出那盒珍珠雪玉膏仔细瞧着,问素琴道,“这东西能用么?”
素琴接过闻了闻,道,“是好的,夫人,奴婢以前服侍过婉妃,她得皇上宠爱时,也有这膏。奴婢常闻这味道,错不了。”
她挑出一些给安宁抹脸,瞧瞧四下无人,才小声道,“夫人,这膏可着实金贵呢!整个晋宫,只有皇后娘娘用这个,婉妃以前那也是皇上专门要来的。”
安宁怔道,“这么贵重?那我用是不是僭越了?会不会惹皇后娘娘不高兴?”
素琴道,“这倒无妨,毕竟是太子送来的,又不是您去求的。不过他送这给您,也太过殷勤了。”
安宁脸现忧色道,“这个我心里有数,昨日他什么都不顾,送我去治伤,我就已经觉得大大不妥了。幸好你一直陪在我身边,他又有礼得很,否则。我怎么也不会让太医给我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