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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第2页）

&esp;&esp;她还沉浸在彼此身份的转变里无所适从。

&esp;&esp;周漾司说，“过段时间还会再见的，你小叔的婚礼我不会缺席。到时候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

&esp;&esp;“什么秘密不可以现在说呢？”

&esp;&esp;他擦了下她的眼睑，很是无奈。

&esp;&esp;那个人过了这么多年，怎么又让她哭成这样。

&esp;&esp;“因为我有私心。”

&esp;&esp;失控

&esp;&esp;她被擦干了眼泪告别，齐灏南替她打开车门，本想问点什么，听见芙提细微的鼻音，又通通咽回去。

&esp;&esp;“明天想去哪里呢？”

&esp;&esp;“明天就要走了。”

&esp;&esp;他一点不意外，点点头，“我也是明天走。”只是即便有一点点时间，也想要和她多见一面。

&esp;&esp;路过的花店开得灿烂，齐灏南停下车，不顾阻拦地给芙提买了一束。

&esp;&esp;“下次见面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了，”他说，“如果那时候我已经放下你了，起码要让我在意识到的情况下送你最后一次花。”

&esp;&esp;“别说的那么沉重。”芙提说，“到底是不是喜欢，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esp;&esp;齐灏南笑了，“你是旁观者？”

&esp;&esp;芙提别过脸去，不再说话了。

&esp;&esp;车速提升，冬风划过侧脸。他们的脸部线条都凌厉且脆弱。

&esp;&esp;那时候救她，只是觉得她的黑瞳很熟悉。

&esp;&esp;倚在水泥墙上抽烟的少年，挂掉报警电话的瞬间里，开始反思起自己这莫名其妙的善意。

&esp;&esp;在美国流浪这么多年，对西方文化的眷恋早已深入骨髓。就算有时候照镜子看着自己的肤色，也很难记得自己究竟是来自哪里。

&esp;&esp;地下乐团往往玩的很脏，有时候齐灏南也很难独善其身。

&esp;&esp;比如此时此刻，他躲在小巷口，就是为了不和那些打气吸粉的人同流合污。

&esp;&esp;再想起芙提几乎是求救一样的眼睛，他心念吸完最后一口烟她还没出来就报警。

&esp;&esp;但下一秒就已经开始摁号码了。

&esp;&esp;警车的鸣笛声唤醒他遥远的思绪。

&esp;&esp;原来还有良心，也还记得自己是中国人。

&esp;&esp;那天晚上恰好接到母亲寒嘘问暖的电话，只是都还没能感受一会儿柔情，就被那男人抢去被他破口大骂，口口声声都是他的梦想不值钱，混够了就赶紧爬回来。

&esp;&esp;齐灏南一边撕下房东给他贴的房租欠款，一边开始给他在国内接受精英教育的哥哥打电话。

&esp;&esp;兄长义正言辞地说这是最后一次向他施予援手，但其实这样的话他自己都数不清说了几次。

&esp;&esp;在准备搬家的那段时间里，警察来找过他两次。一次是因为见义勇为需要口供，一次是他的乐队里不知道哪个混账在酒吧里吸多了失手杀了人，需要他配合调查。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