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那贱女人算计了我,你,你跑不了——”
盘求挣扎地推开被他扎成筛子的白猿,怨毒地擡头看向反手挽剑的祈乐知,他刚要站起来,腹中的肠子哗啦啦全流了出来。
祈乐知神色冷漠,“杀她的不是我。”
盘求狰狞地大笑起来,被咬断的手指颤巍巍地指向她,“要不是你横插一脚,扶风哪里会死!姓祈的,你还敢狡辩!你和金家人还有姓万的都该死,都该死——”
“哈哈哈哈,你怕了,你怕和万家一个下场!他们全家三十口,上至八十岁老婆子,下至嘤嘤待哺的婴儿,我全部没放过,我亲眼看着他们肠穿肚烂生不如死。。。。。。”盘求像是疯魔了,胡乱地抓着空气,猖狂地大笑。
祈乐知眉头皱得极深,她虽然憎厌万恒,但万家这三十口何其无辜,真是手段毒辣的疯子。
“扶风,扶风,我替你报仇了。。。。。。”
“我带你走。。。。。。这次我不用替主人卖命了。。。。。。”
盘求眼神迷离地在地上爬着,擡起的手臂像是抓住了什麽,疯狂偏执的神情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足的笑容。
纷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秦陌背着重伤的单有,和江元风他们跑了过来。
乍一看到死状凄惨的盘求,江元风吓了一跳,须臾後解气的笑道:“这孙子就该,你都不知道我和向冽差点被蛊群杀了,幸好向冽布袋子里解蛊的药多,否则。。。。。。”
她没心思听江元风絮絮叨叨,握紧了手里的剑。
寂静的空气中似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不好,是蛊场的蛊失控了!怎麽办,我的药粉都洒完了!大蛊师养的蛊虫都不是凡品,被咬住。。。。。。完了完了!”向冽反应过来着急地原地打转。
祈乐知当机立断道:“先走!能跑多远是多远!”
几人拼了命的跑,身後黑云一般的蛊虫紧咬不放。
手里的剑和刀根本伤不了他们。
上回的吊脚楼蛊虫和现在相比,简直小巫见大巫。
“放我下来。。。。。。”单有虚弱道。
秦陌还来不及反应,他已经先下来了。
单有的手臂还在淌血,脸色苍白似纸,他笑着摇手拒绝了祈乐知给的药粉,“祈姑娘,我是活不成了,让我留下吧。”
祈乐知一口回绝,“你伤的这麽重,我怎麽能让你断後,你先不要说话了,把药粉——单大哥你做什麽——”
单有单手握住抵住咽喉的短匕,嘿嘿笑道:“祈姑娘,你心善,我知道。但是蛊场的蛊虫远比你们想象的多,你们的剑和刀挡不住的,让我去吧,我这茍延残喘的命还有点用。”
“不可以不可以!我是少主,要断後也该是我!”向冽哭了出来,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单有慢慢地往後退,红着眼大笑道:“少主,你是寨子的希望,不能死,要是可以,请少主善待我娘。”
祈乐知死死地咬着牙泪水盈满眼眶,她向前一走,单有的刀便陷进去一分,直至她不敢前行站在了原地。
单有见状忽然纵声大笑起来,义无反顾地掉头走向黑压压蛊群,“我只能拖住一刻钟,祈姑娘,你们跑快点——”
“走啊!”
江元风拉走僵在原地的祈乐知。
她忍着泪拼命地往前面跑去。
怀里的酱菜罐因着土路崎岖,从怀里摔出来,重重地砸在了青石上,流了一地。
她回身要去捡,一擡眼,忽然间怔住了。
冲天的火光中,无数的蛊虫被灼烧地四下乱飞。
被围困的人影在火海和蛊虫群中若隐若现。
“祈姑娘——带他们走啊——走——”
声嘶竭力的喊声贯穿密密层层的蛊虫,回荡在竹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