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另外?几位裁判在聊李旭,叶坪舟看了会儿玉蝉衣的名碟,说道:“是该找李旭聊一聊了。”
“是啊,是该找李旭聊一聊,可?不能让他太过?轻敌。”
“之前听?闻叶掌教说过?,李旭是太微宗这几百年?来资质最好的弟子,为何叫李旭耽搁了小两百年?才来参加论剑大会?总不能真像外?面说的那样,为了小小一个论剑大会积蓄实力吧?”
“并非积蓄实力。”叶坪舟黯淡笑?了一笑?,“只是门内有?些私事?,不得不处理。”
见叶坪舟笑?得惨淡,似乎有?什?么不想与外?人道之的隐情,旁边几位裁判也就都默契地不再多问。
这时,有?一位方才一直没说话的裁判对?叶坪舟说道:“叶掌教,你今日第一天来蓬莱,不知这玉蝉衣闹下了怎样的阵仗。她在大会开始的头一日就摘了江言琅的名碟,还叫对?方吃了败仗,如今这沈笙笙也成了她的手下败将,真真是后生可?畏,实在不容小觑。”
他始终看向论剑台上,沈笙笙灵鸽传信之后,玉蝉衣便拂开人群离去,看神情既无得意,也无张狂,无悲无喜,一抹浅浅的鹅黄色淡入人群之后,很快便找不见了。
叶坪舟问:“真这么厉害?”
“我?只看过?她一场比试,是与江言琅那场,别人说她赢得侥幸,我?却觉得玉蝉衣未尽全力。”那裁判说道,“说起来,她在与江言琅比试时,还用到了你们太微宗的剑技——‘流风’,八成是对?太微宗的招式费心研究过?。你们那位首徒若对?上她,哪怕想赢,恐怕也很吃力。”
“‘流风’……”玉蝉衣会用太微宗剑技这一点?倒叫叶坪舟惊了一惊,恰好看到玉蝉衣的名碟,他像是明白了什?么,苦笑?:“我?知道了。”
看来真的要和李旭好好聊聊,看看这阵子在不尽宗,他那微生师弟都做了些什?么了。
这时底下一阵闹闹嚷嚷。
“好像有?人在闹事?!”
叶坪舟神色一肃,连忙往下看去。
论剑台旁。
沈笙笙主动弃权,玉蝉衣不战而胜,这点?毫无异议。待玉蝉衣悄然离去之后,风息谷与玉陵渡的弟子却打起来了!
风息谷叫嚣:“说我?们江师兄技不如人,你们不也一样!来都不敢来,胆小如鼠!”
玉陵渡反击:“江言琅不过?是沈师姐的一个手下败将,哪怕沈师姐输给了玉蝉衣,赢你们风息谷还是绰绰有?余!”
一来二去,两边谁也不让谁,不知道从哪个人开始,冷冷剑光出?鞘,双方缠斗在一起。
一时刀光剑影,似有?狂风啸,黄沙飞,两队人马打得分外?激烈。
论剑大会有?规矩,诚心切磋可?以?,恶性斗殴事?件则要受罚。待叶坪舟飞身下来,抬袖一道带着?怒意的灵力挥过?去,两边的人被?强行分开,叶坪舟眉头紧锁,说道:“打什?么打?有?那么多力气,在论剑台上切磋时不好好打,在底下打架斗殴,算什?么威风?”
作为太微宗掌教,对?晚辈又多爱护,桃李众多,声望高。在剑道弟子中,叶坪舟颇有?威严。他一发话,底下那些年?轻的修士各个低下头去,噤若寒蝉,不敢妄动。
“都跟我?过?来,叫你们少谷主和副掌渡来领人。”叶坪舟发话道。
又定睛一看:“陆墨宁。”
叶坪舟惊道:“你不是承剑门的吗?你怎么也掺和进来了?你也过?来。”
陆墨宁跟上他,一脸忿忿。
薛铮远匆匆赶到,江言琅也随他而至。
见到陆墨宁,江言琅大吃一惊:“墨宁你怎么在这儿?”
陆墨宁道:“上次玉蝉衣叫你输了比试,我?觉得其中蹊跷,今日就来观战看看,结果沈笙笙那个胆小鬼,竟然不敢来了!待他日我?与玉蝉衣对?上,定要帮你一雪前耻!”
江言琅道:“沈笙笙她绝非胆小之辈,不仅不胆小,今日可?见她剑心澄明。至于你说帮我?一雪前耻……”
江言琅沉默。
江言琅思考了半天,终于组织好措辞:“墨宁兄的一番好意,我?心领了。”
陆墨宁紧紧攥拳:“怎么,觉得我?会输给玉蝉衣?”
“先不说玉蝉衣,你好像都没和沈笙笙对?过?招。”江言琅诚心建议,“墨宁兄觉得,自己对?上沈笙笙,胜算几何?不如……先去找她练练?”
“找什?么她?我对她不感兴趣。”陆墨宁道,“你且等着?,等我?站到论剑大会最后一日,等着我让玉蝉衣败下阵来。”
年?轻一辈在此交谈,那厢叶坪舟、薛铮远与玉陵渡副掌渡往这边看了一眼。
玉陵渡副掌渡道:“你们风息谷可?真是好大的本事?,竟然拉上承剑门的,来揍我?们玉陵渡的弟子。”
薛铮远道:“事?情到底是哪边挑起来的并不清楚,有?什么证据说是风息谷的弟子先挑的事??副掌渡休要贼喊捉贼,血口喷人。”
说着?薛铮远眉峰一挑:“一千年前那届论剑大会,你们玉陵渡的魏清夏苦练一千年?,悟得精妙功法,认定自己毫无后顾之忧后才来参加比试,结果还是败在了陆闻枢的手里,回去后一蹶不振。一千年?后,沈笙笙主动弃权不再来战,倒是剑心澄澈的孩子。”
“可?是。”薛铮远扬声道,“败给一个三十一寸灵脉、门派名不见经传的小修士,是否也有?几分徒有?虚名?副掌渡回去,可?要更加用心地教导教导才是。要是副掌渡觉得吃力,不如交由我?来带着?,别放在你们玉陵渡,委屈了好苗子。”
“小肚鸡肠!一千年?前的老黄历你还要提!魏清夏是输给了陆闻枢,可?还不是赢过?了你!”玉陵渡副掌渡手中剑意成形,亟待出?锋,薛铮远也眉目低凝,气氛一时剑拔弩张。
叶坪舟叹了一口气,站到两人中间将两人分开:“看你们这样子,就知道为何你们两派的弟子总是闹矛盾。消消气,都消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