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啊,我来了。”
有钱人就是有钱人,室内的装修光滑得照得出人影的地砖啦,华丽的墙纸,简直是拿钱往墙上贴,拿钱往地上铺了。就是只刷上白白的石灰看上去也亮堂多了,不再像泥砖瓦房那样阴暗、压抑。
“仁啊,我改名字了,现在叫邹远!邹远!”邹远忙不迭地解释着!
“走远,走远,你是要走多远吗,哈哈哈。”
他关掉电视机,嘈杂的声音消失留下两个尴尬的人站着,沙上还有堆放的衣服,搞得父子俩不知道坐哪儿。
邹仁提前打过电话只会一声,这样的待客之道让他心里意会了几分,等沙收拾干净,父亲用胳膊捣了下身旁的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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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娃娃低低喊了声。
“哟,孩子这么大了啊,是小宇我记得没错吧。”
“嗯嗯,宝盖头宇宙的的宇。”
“我知道我知道,上六年级了是吧?”
邹仁在旁边附和着,“对,小学刚毕业,该上初一了。”
“来,吃点水果,有提子,芒果,苹果,想吃什么吃什么哈。”
左丘前盯着面前精美的摆盘咽了口口水。
“小宇对芒果不过敏吧?”
“呃”左丘前愣了愣才摇头,因为他还没吃过芒果,就连认出芒果都是靠排除法。
他下意识地盯着蛇皮袋,里面只装了黄瓜和苹果,边吃边想,那些东西一直闷着会生虫的吧。
脑子里胡乱地想着,回过神时父亲已经把要说的事情说完了。
邹远“啧”了一声,叹了口气又挠了挠头说,“转学校,现在都是按学区房,按这个街道划分,你这个恐怕不是件简单的事。”
“学区房贵买不起,所以才托你看看能不能帮个忙,你认识的人多,只要能找到人就行,钱好说,我能准备。”
“我能理解你,农村和城市这个教育资源不一样,你想让小宇走出来很正常”
“所以你得理解我这个苦心。”他突然拽起娃娃,厉声开口,“你怎么不说话?”
左丘前见状,委屈地说自己妈妈死的早,好好读书就是想出人头地,所以求这个叔叔一定帮自己忙。到最后,差点要给他跪下了。
“开饭了,洗洗手吃饭。”邹远的媳妇打断说。
这个打断很合时宜
“先吃饭,吃饭,吃完饭再说。”邹远起身,这个事情既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
吃完饭八点多了,要是再赖着不走那真是不懂眼色了,这件事算是没怎么谈拢。
好在,邹远打点了关系让他进了盘明中学,度过了三年初中又考上了不错的高中。
不过,那个最有钱的表叔从那以后再也不跟他们家来往。
日子,像一块巨大的汉堡。白天和黑夜是两块不断延伸的面饼,牢牢地锁住了庸庸碌碌的苍生。
邹仁早几年就死了老婆,除了家里的几亩庄稼没啥能让他牵挂。他四十多岁也快到五十,干干苦力没啥问题,再晚几年身体恐怕就不行了,他就在附近找了个工地干活打工挣学费。
后来了点工资一咬牙给孩子买了个手机,智能的,说是新牌子。
还没高兴一会,又听见父亲说,“你在外别乱花钱”,你知道我不容易,老板欠我三个月工资都还没,你要懂事,咱家穷。”
这句话被刻在了骨子里,让一个本该在o岁年纪意气风的少年,无法任性,做不到洒脱,慢慢养成了小心翼翼,唯唯诺诺的性格。
“感觉在外边别乱花钱”而感到委屈,又会因为一句,“你看看你跟你学费你不吃饭?瘦的,再给你点儿钱省着花。”击中内心的柔软,选择原谅。
父母是务农,整天面朝黄土,靠人靠山不如靠自己,这是父亲经常说的,他喜欢讲人生大道理,教他人情世故,教他识人识面。
小时候家里穷吃不起花生,看见邻居坐在门口吃炒花生,很香,吃得地上都是花生壳。
他就坐在地上看着,等她们吃完进屋了就在地上扒拉壳,从壳里现两颗花生仁,一颗当时放嘴里吃,很香,还有一颗放在兜里,想带回去给卧病在床的妈妈吃,后来下水赶牛的时候忘了,回家那颗花生被泡了,我在被子里哭了大半宿。
后来听父亲的话,扛着整袋的花生米坐车几个小时送给高中班主任,班主任似乎没有很感动。
再后来,自己偷拿手机去学校,晚上一掏包,现手机不见了,小偷还挺好心把他手机卡给拔出来了扔床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