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满,当真不考虑我的提议么?”
他与我十指相扣。
属于他的气息将我裹挟,我几乎不能思考。
我并不是听不懂他的意思。
他是在告诉我,他不想要争那个位子。
他想与我,长长久久。
这样的爱恋,是我想要的,是合我心意的。
“阿满。”他拢过我的肩,吐息打在我的额头。
看穿我的犹豫,却不给我任何后退的机会,“事成之后,阿满也别丢下我。”
我的耳朵贴在他的胸膛,他的心跳毫无保留地落进我的耳朵里。
“我所做的一切是为了舅舅,至于其他的……”他顿了一下,头歪过来靠着我的,“我从没想过以后。”
我的心咯噔一下,手也不自觉地开始僵硬。
他感觉到我的紧张,下颌轻轻蹭了蹭我的额头。
他的手指摩挲按捏着我的指骨,力道轻柔,和他的声音一样,“但是阿满,我想和你有以后,只想和你有以后。”
“所以,我们都要,好好喝药,好好活着。”
我竟然委屈地想哭,眼泪不受控制地溢出眼眶。
我用力点了点头,又觉得不够。
我侧身紧紧抱住了他。
“我怕。”
眼泪全都蹭在他的衣襟上,我的声音碎的不成样子,但是我还是要说,“谢停舟,我好怕这一切没有结果。”
他轻轻拍着我的背,给我安慰。
他与我紧紧贴在一处。
“阿满,没有结果,何尝不是一种结果呢。”
雪中白头
谢晚走后的第三天,兄长寄来一封信。
信中言语诙谐有趣,说周楚已退至不周山后三十余里。
等我返京,他会在岭南与我汇合,不出意外的话,今年应该会同我一起守岁。
他还打趣说,我胆子大,以后大约得依仗我过活。
恩。
我眉心控制不住地一跳。
看来我回去后,少不了一顿骂。
父亲也寄来一封信,寥寥数语,简短平淡。
只说外公和他身体都好,其他的并未提及。
但父亲写信给我,也该是原谅我这般任性大胆了吧。
金梧的冬天比帝京城来的更快更猛,冬风干燥如镰刀,割得人皮肤疼。
我虽一直被拘在屋子里,但也裹上了厚重的毛裘。
——
李采薇拿着地图来找我,与我商讨该如何进行据点布设。
现今,闲兴居在金梧王城的据点只有一处。
起先我用宋淑芸的印信,把她名下所有的同庆钱庄在金梧王城也开了一家。
俗话说,狡兔三窟。
我之前想着,就把这处钱庄,算做是闲兴居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