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端木晋和上官媚儿走后,樱落才小心翼翼的扶着齐煜回屋。
在战王府的这些日子以来,他们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
如今,她真的一分一秒都不想在站王府待下去了。
樱落将齐煜扶到榻上坐下,仔细查看他腿上那一条鲜血淋漓的刀伤。
樱落深吸了一口气,觉得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刺了一下。
“疼嚒?”
齐煜温柔一笑,将她拥入怀中,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侧耳道:
“不疼,一道剑伤,能换来平战王的信任,是值得的。”
樱落起身瞪了他一眼,心底满是心疼。
“什么小伤?你知不知道自己腿上有旧疾?我看那个端木晋就是故意的!还有那个上官媚儿,摆明了就是想置我们于死地!夫君,我们离开此地吧?”
齐煜却摇了摇头,“好戏才刚开始呢,咱们绝不能半途而废。娘子不可任性,我真的没事……”
“我……我先帮你处理一下伤口……你……忍一下。”
樱落心疼的道。
说着,樱落在屋中找来了剪刀和烈酒。
这儿没有药材,只能暂时用这些来替代。
她深深吸了口气,用剪刀减掉黏在伤口上的布料,又拿来烈酒,给他清洗伤口……
整个过程,樱落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一眼齐煜。
怕见了他隐忍的模样,就再下不来手处理伤口。
齐煜却似乎看穿了她的小心思,温柔一笑,宛若兰花般静美。
“小伤而已,无妨,娘子只管动手便是。”
等到包扎好了,樱落才敢抬头看齐煜。
他额头上有些细密的汗点儿,下唇被牙齿咬的出了些血,却还容和煦,甚至抬手摸了摸樱落的脑袋。
“娘子辛苦了。”
樱落忽觉一口气喘不上来,着实太过于心疼齐煜。
明明这么疼,不啻于刮骨疗伤的痛,他竟然一声不吭,末了还笑着安慰她来。
樱落忽而伏在齐煜那条健康的腿上,低声啜泣起来。
“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掩护好你!是我太过于放松警惕了,才会在院中等你,夫君,对不起……”
“好了,没事了,这又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齐煜懂樱落心里的压力和疼惜,一遍遍摸着她的后脑勺,低语安慰着。
“索性,我们都还好好的活着,端木晋应该暂时不会把我们怎么样了。”
好半天的功夫,樱落才平息下来。
她水润的眼睛望着齐煜,认真叮嘱道:
“伤好之前,不可再动用武功了,不然,你这条腿就废了,记住了嘛?”
“是!好,都听娘子的。”
齐煜淡笑着答应。
“娘子,去帮我拿些纸笔来,我想为你作画。”
“啊?作画?作什么画?”
樱落十分诧异,都这个时候了,他居然还有心思作画!
不过转念一想,不对!
齐煜这般吩咐她,定是有原因的。
或许,他们夫妻两还是在被人监视中,一举一动都要小心翼翼。
有不便表达之处,只能用作画来表达。
于是,樱落很快找来了笔墨纸砚,在齐煜面前摆好,并放在了桌子上。
接着,齐煜低下头,不紧不慢的在纸上画着,偶尔抬头看一眼樱落。
樱落立即会意过来,屋外有人!
果然,上官媚儿的侍女青儿一直在屋外尽心竭力的监视着他们。
哪怕屋内人在作画,并无其他动作,她也不嫌无聊,目不转睛的盯着。
樱落眼神灵动,好奇的看着齐煜作画。
印象中,齐煜一直很喜欢这些,书法、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