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希深吸了一口气。这样下去,要是出了什麽事,又得怪我们。
突然,他想到或许切斯故意让他们吃苦头。如果他喜欢捉弄人,那做什麽都可能。切斯完全就是那种人。
……不过他和格雷森一起去的。
也不知道这样是好事还是坏事。本该放心,却反而感到不安。第一次见到的切斯的哥哥怎麽看都不顺眼,这样内心阴暗的人实在不多见。而且,他丝毫没有掩饰的意思。
切斯好像很讨厌他。
虽然他讨厌的人多如恒星,但格雷森·米勒肯定是最讨厌的。可他为什麽这麽顺从地跟去了?就像兔子面对着眼镜蛇一样害怕。
切斯·米勒是个兔子?
瞬间,乔希感到震惊,马克则说道:
“问题是在派对之後。本来应该感到舒服的。”
马克长长地叹了口气,乔希也无言以对。通常,悻爱之後会感到放松,但切斯会怎麽样,乔希实在摸不着头脑,只希望他能像大多数人一样感到舒畅。
听说标记後费洛蒙会稳定,危险也会减少。但这前提是标记的人能持续提供帮助。至少能留在他身边给他心理上的慰藉。但谁能一直守护他呢?何况,有谁能敢给他标记?乔希摇了摇头。
无论怎麽想,这小子的性格对切斯来说都是个大麻烦。即使他是个优秀的人,也会认为自己没错。
忽然,格雷森微笑的脸庞和低语声浮现在脑海中。
到底在他家里发生了什麽事?
乔希感到背後一阵寒意。
切斯回来时已经过了午夜。一直忐忑不安等待的保镖团队看到他的定位器朝豪宅方向移动,早就准备好了。切斯这次坐的是一辆豪华轿车,显得庄重沉稳。
“米勒先生!”◎
轿车刚在豪宅前停下,马克就迫不及待地打开车门,喊道。与此同时,乔希也闻到了从车内飘来的费洛蒙气息,不自觉地嚼碎了嘴里的糖果。
从车门打开的缝隙中看到的切斯显然是完全喝醉了,神志不清。他时不时地低语,显然是因为药物而处于昏迷状态。坐在驾驶座上的无表情男人确认了这一点。
“他在派对上吃了很多药,几乎失去了意识。他会在几天後清醒,期间请好好照顾他。”
极Alpha在派对上吸毒或嗑药是非常普遍的事。但看到切斯的样子,乔希心里却有些复杂。大概是因为他记得上一次见到切斯时他的样子。
“他吃的是什麽药?……不会对身体有害吧?”
他小心翼翼地问,所有人都看向他。乔希急忙补充道:
“要是出事了,我们得马上叫911。”
马克啧了一声,给切斯开车来的男人开口道:
“这点药成不了问题。您知道,极Alpha们一般不会因为药或酒而有什麽影响……尽管他比其他人多吃了一些,但也无妨。他每次都是这样,听说平时也经常吃药。”
说完,他再次上车离开。留下的人们迅速擡起切斯,朝他的卧室走去。乔希也跟了进去。
切斯的卧室里弥漫着一股寒气,空荡荡的,仿佛没有人住过。挂沃尔霍尔画作的墙上什麽都没有了。华丽的装饰都已消失,只剩床和床头柜。这些物品是如何消失的,乔希最清楚不过了。
“哎呀。”
马克把切斯放到床上,伸了个懒腰。艾萨克和塞斯把切斯推到了床中央。
切斯的全身散发着费洛蒙的气息。乔希感觉到一种与平时不同的微妙变化。除了切斯自身,还有另一个极Alpha的气息混杂其中。但只有乔希感受到了这种差别。
“派对上好像有很多极Alpha。”
随口一提,马克不以为然地回答。
“嗯,应该是吧。这种派对嘛。”
“香水味太浓了。”
艾萨克像是自言自语地轻声抱怨,摇了摇头。塞斯似乎也头痛,揉了揉太阳穴。大家都嘀咕着香水味太重了,但其实没有人能分辨出这些香水的具体差异。只有乔希能区分塞斯的香味和其他人的。
是因为那个标记吗……?
乔希无意识地摸了摸被耳塞遮住的耳朵。
所有人都围绕着床站成一圈,看着躺在上面的塞斯。他的衬衫皱巴巴的,连纽扣都未扣好。幸好他还穿着裤子。乔希真想用手指梳理一下他乱糟糟的金色头发。还好马克在冲动之前先开了口。
“应该没事,我们出去吧?”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开始行动。最早进来的是乔希,这次他也是最後一个离开。最後回头时,看到塞斯在床上辗转反侧,喃喃说着什麽。
*
*
他察觉到不对劲是在几小时之後了。乔希正在交接班,检查着覆盖宅邸各处的CCTV监控器,忽然间停在了塞斯的卧室画面前。
切斯似乎还没有恢复意识。显然是因药物而昏迷,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显得很不舒服。不停地在床上翻滚的样子让人担心。
乔希犹豫了一下。在这种状态下去找他,也帮不上什麽忙。况且切斯此刻神志不清,费洛蒙大量分泌,贸然靠近可能会发生不可预料的事。加上他刚刚服过药,情况只会更糟糕。
显然,冲进这种危险境地简直就是个傻子才会做的事。他仔细端详着屏幕,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