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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他?把灯笼塞到了容栀手里?,俯身同她视线齐平,耐心地征求她的意?见:“我抱县主从屋檐上走,可?以么??”

容栀微微垂以避开他?炽热的眸光,脚步慌乱地向后退去。作为回应,她点?了点?头。

谢沉舟嘴角微扬,伸手从旁边的矮凳上拿起一件披风抖动几下,将其展开来。

“这是我们初次相见时,县主赠予在?下的。在?下已清洗干净并?晾晒妥当,此刻夜深露重,不如披上它保暖?”

之前她担心着装过?于繁复会引起仆人们的警觉,而且身上佩戴的玉佩和珠宝相互碰撞会出声响,所以仅穿着单薄的春衫便匆匆出门了。

容栀稍一愣神,然后默默伸出手接过?披风,仔细地系在?自己的肩头。谢沉舟似乎总是热衷于将物品归还给她,先是那些银两,如今又是这件披风。

就在?容栀刚把衣角整理好的时候,差点?忍不住惊叫出声。“嘘。”谢沉舟动作轻柔地帮她把帽兜拉起,只留下一双如墨的眼?眸在?外。他?离得太近,温热的气息轻拂过?容栀的耳畔,带来一丝轻微湿润的痒意?。

谢沉舟右手穿过?她的腰身,稳稳将她一把托了起来。“失礼。”而后他?一跃而上了屋顶。

他?搂得很?紧,容栀整个人被牢牢圈在?怀里?,头隔着帽兜倚着他?的胸膛。纵然有风呼啸而过?,她也丝毫不觉得冷。

忙碌一整天,她身体早已累极,现下更是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疲惫不堪。这点?颠簸对她而言如同催眠。

本?就头脑昏昏沉沉的容栀更觉眼?皮沉重如铅,意?识逐渐模糊起来。半梦半醒之间?,她的呼吸变得愈平缓而均匀。

就在?她即将坠入沉睡时,谢沉舟忽然停了下来。他?伸出一只手,轻缓地将容栀头上的帽兜掀开一角,而后似笑非笑道?:“县主,广济寺到了。”

这么?快?

容栀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不敢置信般用力揉了揉眼?睛,然后才勉强支起身子,有些艰难地从谢沉舟身上落下来。

被树林掩映着的广济寺在?如水的月色之下显得愈肃穆,就连那飞檐斗拱和碧瓦黄墙也都被勾勒出清晰可?见的轮廓。

“怎么?会……还亮着光?”容栀不禁皱紧眉头,心下不解。难道?自己一到晚上就眼?神不好么??

现在?已将近夜半时分,整个沂州城都早已陷入一片漆黑之中,依照常理来说,僧人们此时应当已经歇息了才对。

即便是再勤勉刻苦的僧人,也绝不可?能?会通宵达旦地点?燃烛火。更何况,这闪烁不停的黄芒越夺目,简直快要冲破那层层高墙,从半掩着的门缝里?倾泻而出。

“许是今日恰逢某个特殊的日子,僧人们正在?举行某种法?事。”谢沉舟胡诌道?。

一直跟着两人,这会正栖在?树上的裴郁:“……”

三更半夜的,哪个僧人会莫名其妙地跑去做法?事啊!还不是因为自家殿下事先有过?交代,命令广济寺必须整夜掌灯不灭。

这总归也是一桩好事。方才在?路上时,她心中还忐忑不安,担心广济寺是否已经关?门,不许外人进了。

寺庙里?面安静得很?,周围的台阶、窗户和花坛等地方都点?着长明灯。大殿里?僧人正在?全神贯注地念诵经文,并?没?有留意?到突然多出来的两人。

梵音低沉而又悠远,仿佛能?够穿透人的心灵。容栀原本?还残留着的困倦,此刻也消散不少。

“你若不想进,便去找个地方歇息着等我。”容穆不信神佛,嫌经文吵得头疼。从前要是随她来,都是去偏殿里?躲清净的。

谢沉舟摇了摇头,“我陪县主一起。”

她觅得一个蒲团跪下盘坐着,静静地听那僧人诵读经文。而谢沉舟则站立于一侧,双眼?中透露出些许无聊之意?,不时伸手摆弄一下腰间?悬挂的短刀。

也不知?过?去多久,他?毫无声息地离开了大殿。容栀本以为他是无趣而出去解闷了,也并?未外出寻找他?。

诵经声伴随着几声清脆的木鱼敲击逐渐停歇,容栀缓缓站起身来,却意?外地现谢沉舟不知?何时已经重新回到了殿内。

"我担心会有损县主攒的功德,将佩刀放去殿外了。"他注意到容栀投来的目光,笑眼?弯弯地压低声音解释道。

容栀垂眸望去,他?腰间?原本?系着佩刀的蹀躞带上确实空出了一块。

而那双平时总是习惯抚摸刀鞘的手此刻显得有些无所适从,只能?有些局促不安地背在?身后。

自相识之日起,那把短刀他?便随身携带,从未曾离开过?片刻。

“施主许久未来了。”稷山大师单手立于身前朝她微微颔。

容栀也回了一礼,笑意?盈盈:“大师竟还记得。”上次来广济寺已是三年前,她以为稷山大师应是不认得自己了。

“今日是阿娘的忌日,我来到此为她请一盏灯。”

“如此,便不打扰施主了。”稷山再次向她行了个礼,整理好手中的经文便转身离去了。

广济寺中的莲花油灯整齐地摆放在?案几之上,任何想要请灯之人,只需要随意?捐一些香油钱,就可?以为家人或者自己请来一盏油灯。

容栀伸手探入怀中,摸出一小把碎银子,将它们全部丢进了旁边的功德箱里?。油灯光影摇曳昏黄,映照得她那如雪般清冷的面容也多了些暖意?。

"县主深夜到广济寺,是为了先夫人么??"他?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刻意?回避了"忌日"这样不吉利的字眼?。

容栀抬眸淡淡扫了他?一眼?:“阿爹近年来不愿提起阿娘。每逢阿娘的忌日,也只是在?祠堂里?简单地磕个头了事。所以我才特地赶来这里?,想给阿娘请一盏灯,权当是为她祈福。”

镇南侯先夫人之事,谢沉舟略有耳闻,据说她与容穆夫妻恩爱,只可?惜命薄,身体羸弱,阿月年幼时便染疾身亡。

阿月与其母关?系甚笃,全然不似那疯妇,终日处心积虑欲将他?弃之,恨不得从来没?生养过?他?。

谢沉舟凝视着佛像,眼?神愈深邃,嘴角泛起一丝冷嘲。容栀却以为是她提及阿娘,勾起了他?悲伤的过?往。

毕竟他?的阿娘似乎早在?许久之前便已离他?而去。

“你要为你阿娘也点?一盏么??”她挑了一盏花瓣饱满的灯座,又拿了旁边挨着的一盏举起来问谢沉舟。

谢沉舟想都没?想,马上拒绝:“不了。”他?要是点?了,那个女人恐怕在?地下都不得安宁。

好别扭的少年,定然是思念母亲却又抹不开面子信些神佛。

容栀不依不饶地劝他?:“广济寺的莲花灯很?灵的。听说对着莲花灯祈愿,你思念的那个人也会听得见。”

谢沉舟沉默片刻后,眼?角再次浮现出一抹温润的笑容。他?语气松快了些:“若我思念之人还活着,也能?听到祈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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