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珩的体温一向很高,两个人的体温仿佛天生对立,触碰在皮肤上烫得让人心底生出一种莫名的躁意,时间久一点就会染上对上的温度。
手腕凸起的腕骨被薄茧的指腹碾磨了几下,手指渐渐地开始向上触碰曾经的伤口。
仿佛一条被点燃的引信,阔别许久的焦躁和疼痛逐渐蔓延,虽然症状远没有变成很严重的躯体化,但不适感让他忍不住想要抽回来。
既然已经决定好了进行刺激性的治疗,陆辞珩在谢时白喊出安全词之前都不会松开手,强硬的指腹贴着谢时白的手臂,借着微弱的光微微垂头,一双黑眸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观察谢时白的状态。
谢时白的手臂刚想逃开一点,就被人骤然按住。
陆辞珩声音低沉,带上了几分强硬的占有欲:“谢老师,不可以跑。”
衣服的布料卷上去后,露出白皙的肌肤,早已愈合的伤口只留下了几道比较严重的伤疤,在时间的冲击下,却也只剩下了细微的痕迹,尽管身体上的伤口消失,心理上的创伤却始终存在。
谢时白侧开头,视线落在帐篷的连接处像是在转移注意力:“我知道,你别说话。”
周围的环境本身就很安静,他们几组人的帐篷距离也不远。两人的声音压得很低,根本不会被听到,但人的心里作祟总有一种可能会被听到的感觉。
在这种场合下,像是两个人在做什么奇怪的事。
只是触碰普通的肌肤谢时白还是可以忍耐,当陆辞珩的手指擦过曾经伤口的位置时,谢时白的手指骤然抓紧了陆辞珩的手臂。
他纤长的眼睫轻轻颤了几下,胸口起伏着呼吸,焦躁强烈的蔓延,心跳也跟着加快了几秒,胃部隐约有些抽搐,熟悉的疼痛控制不住地出现。
陆辞珩贴着谢时白的手指,微微侧脸唇瓣扫过谢时白的手腕,他勾着唇看着谢时白颤抖的眼睫。
这让人怎么忍得住放开手。
安全词没有说出来,代表着谢时白还有忍耐的空间。
陆辞珩低笑,漆黑的眸底满是愉悦,手指摩擦了几下谢时白的肌肤:“那我要再努力一点了,毕竟谢老师到现在也才坚持两分钟。”
谢时白冷声问:“满意了?”
“谢家未来的继承人不能有这种软弱的病。”
谢时白手盖在陆辞珩的脸上将人推开,拿到手机后,检查了一下手机上开始练习的时间。距离结束过去了七分钟。他冷冷扫了一眼语气冰冷:“滚出去当野人。”
等刺激性脱敏治疗对体力的消耗很大,谢时白很快就有倦意,再加上他们早上要起很早看日出,休息时间寥寥无几,也就没管突然角色扮演的陆辞珩躺好休息。
陆辞珩视线黏在唇上,语调低哑:“是接吻吗?”
陆辞珩不放,眼眸笑眯眯:“我们说好了,这一次只有特定的词才可以松开。”
谢时白抬眸,清冷的眸子有些凶地瞪他一眼,喘息下声音带着不平稳的颤抖:“闭嘴。你还是先考虑怎么不去山上当野人吧。”
托陆辞珩的福,谢时白躯体化的后遗症消失得很快,每一次都想打人。
一瞬间仿佛回到了红山疗养院,永远不会关的白炽灯,手上的疼痛并不是愈合时的痒,是电流掠过皮肤激起的疼痛。
“必须住院,什么时候病好什么时候出来。”
可能是之前太过安逸了已经遗忘了发病时是什么情况,只是胃部出现的疼痛就让人有些难以忍耐,心跳剧烈的仿佛要从胸膛里蹦出去,手也控制不住地发抖,不适应与难耐反复拉扯着理智。
陆辞珩唇角勾着:“我是野人,谢老师是独自一人登山的背包客,上山后被野人抓走关起来,每天只能看到我。”
陆辞珩身体僵了下,整个人不敢动生怕动一下谢时白就离开,由于看不清谢时白的情况,他轻声:“谢老师。”
谢时白扫了他一眼,意思很明确。
确认谢时白没有大问题后陆辞珩松了口气,语调轻松:“补偿都不给我,就让我去当野人,太过分了吧。”
陆辞珩躺在谢时白身边,手指碰了下谢时白的头发。
谢时白垂在旁边的手颤了下,长睫微动还没进入熟睡状态就感受到了头发的触感,但他懒得睁眼看陆辞珩又在搞什么。
谢时白眼睫微颤,对于时间的认知存在误区,在他认知里明明已经过去了很久,至少已经坚持五分钟了,结果竟然这么短:“两分钟?”
陆辞珩嘶了一声,老老实实地被谢时白揪头发,眼眸笑眯眯的老实认错:“我错了谢老师,不该打扰你睡觉,你惩罚我吧。”
“是你害死了你妈妈——”
随着时间的推移,肌肤被触碰的感觉已经强烈到让人无法忽视,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仿佛加大了心底某种说不明白的焦躁。
陆辞珩眼眸一亮,刚凑过去就被谢时白拍了拍脸颊,微凉的掌心带了一阵风是谢时白身上的清香,微凉吸进去甜甜的,让人上瘾的发晕。
他对陆辞珩勾了勾手指:“过来。”
他微微靠近,黑眸直视着谢时白的面容,盯着唇瓣看了几秒,低沉的语调很慢:“谢老师,现在可以告诉我空着的百分之百是什么吗?”
陆辞珩的手摩擦了几下,像是有些可惜地轻笑:“谢老师,怎么不抓我的手了?肯定都是痕迹,等治疗结束你要怎么补偿我?”
下一秒,谢时白的手被陆辞珩握住,被带着贴上了一片温热的脸颊。
谢时白的手指下意识微微收紧,他咬紧了牙关,不去看陆辞珩,也不想理他说的话,只觉得很吵想让他闭嘴。
谢时白:“?”
“谢老师,你不止手指很凉,这里温度也很低。”陆辞珩低笑叙述着,用一些有的没的帮助谢时白转移注意力。
鼻尖几乎贴着鼻尖,呼出的空气在两人鼻息中游离,仿佛密不可分。
陆辞珩顿了下,黑眸直勾勾地落在谢时白的唇瓣上,原本的色泽粉润咬了几下唇瓣后有些殷红,宽大的掌心骤然收紧,又没什么办法的松开。
谢时白被弄烦了,手掌用力一扯揪住了陆辞珩的头发,睁眼清冷的眸子充满了不耐:“不睡就滚出去。”
谢时白自己的意识甚至都不受控制,一只手抵着陆辞珩的胸膛,被握住的手臂下意识地想躲,刚有动作就被强硬的制止。
谢时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