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容身之地算什么,按江掌门的脾性,怕是不会让我活过今晚。”
这话白芷相信,江之淮看上去就是个不好惹的性子,周疑只怕是凶多吉少。
慢慢的,他敛起了笑容,“周信是我的兄长,十年前,你派人将其掳走,当作你容纳魔气的容器!”
他回想起那个雨夜。一群黑衣人将哥哥带走了,只留下他一个幼子在无助地哭喊。
周疑与之缠斗,满心想着救回哥哥,扯下了恶徒腰间的玉牌。
黑衣人走得匆忙,留下致命破绽。殊不知,七岁的男孩从来没有忘记兄长的仇恨,从荒僻的小山庄走了出来,一路查到了昆仑派头上。
从此潜伏十年,只为一朝报仇。
“容纳魔气的容器……你这话什么意思,江掌门绝不会修行魔族功法!”
岑归真中气十足地回问。
白芷亦对周疑的话有所不解,“江之淮当年是捉拿魔族圣女的助力,怎么自己也沾染魔族之法?”
贼喊捉贼的既视感。
慕容翎道:“非是他偷学魔族之法,而是……”
师徒两人窃窃私语,沈叔宁咳嗽暗示。
看了眼不远处的江之淮,白芷识趣地闭上嘴。
“他当然不会主动沾染魔族之物,”周疑的眼眸中弥漫着恨意,“因为,他身上的魔气是在捉拿魔族圣女时染上的。”
“魔气无法全部排出,只能定时清除。江之淮不得不到处抓人,充当其排解魔气的工具。”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
众人只知江之淮取得了魔族圣女的项上人头,却从没听过江之淮负伤的消息。
沈良倾身,“掌门,此人知之甚多,要不要即刻将他押下去?”
江之淮摆手:“让他说,小鱼小虾而已,掀不起风浪。”
周疑又道:“虽然,我也不知他与魔族之人打斗时发生了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一战后,江之淮染上了至纯的魔气。”
魔族和人族体内流窜的真气是不同的。一般情况下,人族的真气输到魔族体内,无法正常运转。除非那接收真气的魔族之人筋骨特异,或者改换了经脉。
而魔气流入到人的身上就不同了,就好比污水倒入了清水,混迹其间,很难排出。
修真之人灵脉周转旺盛,随着运功次数的增多,魔气也会遍布全身筋脉。长此以往,就会变成半人半魔的怪物。
若江之淮真是纯正魔气侵体,作为昆仑派的二少主,一旦暴露,就是灭顶之灾。
江之淮的神色毫无变化,依旧是悠闲地品茶,仿佛周疑谈论的是与之无关的事。
“你说江掌门抓人,证据呢!”
岳承禹认为此人一派胡言。
周疑道:“不知各位记不记得,魔族圣女身死后的数年间,不断有正道弟子无故消失的事情。”
木潇潇说了句:“却有此事。”
当时她年纪还小,师尊告诫说不要到处乱跑,小心被坏人抓了去。木潇潇是贪玩的性子,当面听了,转头就往,依旧疯玩。
直到上清观也失踪了两名同修,她才收了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