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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第2页）

方才那番话，本就是王二丫急火攻心胡说的。她说话素来口无遮拦，有时候是重了些，可没想到会伤到白芷。

听闻白芷说有救人的法子，她不喜欢真假，可白芷气质不俗、来历神秘，倒像个真有本事治一治秋山主。

王二丫也就死马当作活马医，顺道找个台阶下给人赔不是。

“翠花妹子，是我说错话了，我不该对你乱发脾气。”她扯着白芷的衣摆，语气柔和温驯。

念在王二丫是个孕妇，还及时地认错了，白芷再斤斤计较就显得气量小了。

双手裹住王二丫冰凉的手，白芷膝盖朝地，脚后跟抵着后臀，跪坐下来。

她只对王二丫说了一句话：

“会有办法的，我们一定能平安从这离去。”

山洞深处。

秋山主坐在妆台前，妖使嫣红正为自己精心地梳妆打扮。

从昏黄的铜镜中，她端详着镜中人的容貌。

“嫣红，我真的美吗？”头往左偏，从美人尖到眼睛到红唇，以鼻梁中线为界，秋山主凝望着镜中的右半边侧脸。

问了八百遍的老问题，饶是嫣红忠心耿耿，也暗存不耐烦。

手上顺发的牛角梳没停下，嫣红扯起笑脸，应付中不失真诚，“尊主是我见过最美的妖怪。”

这不是恭维之话，是嫣红的真心话。在山里待了那么久，她什么花妖狐妖没见过，秋山主真真是妖中的美人翘楚。

往日听完她的答复，秋山主都会高兴得狂笑，然后盛赞她“有眼光”，还闷闷不乐的。

“尊主，是今年的女胎数目不够吗？”

二十多个怀胎妇人，却只得九个女胎，比去年少了三个。

秋山主摇头。

“今日见那女子，我才知什么叫人间绝色。”

不知怎的，说这句话时，低沉的男音更加明显。

不说是谁，嫣红也猜出来是那没有验胎的女子，疑惑问道：“那女子的美貌，不及尊主十之一二，为何要对她另眼相看？”

洞外的白芷打了声喷嚏。

秋山主干笑两声不说话。

嫣红自幼长在山里，秋山主是她见过最美的妖怪，恰好又是浓艳的长相，她便觉得世间貌美之色定要像秋山主这般浓艳才好。

白芷是清冷矜贵谪仙人，玉面仙子的长相，须细品才知道。不似秋山主此般人间富贵花，第一人就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这个道理嫣红不明白，秋山主却是明白的。

“留下那女子，尊主是想？”嫣红猜不透她的想法，干脆直接问。

长长的指甲划在脸上，秋山主眼底的欣喜呼之欲出。

“这张脸我用腻了，是时候换张新的了。”

和着衣裳睡了一夜，白芷早上生生被冻醒了。

体感上的冷尚能忍受，大不了裹紧衣裳接着睡，耳边的吵吵嚷嚷她却是忍不了了。

“大清早的吵死人了！”

脑中闪过闪过一幕幕在天衍宗时，轮到她传授剑法，不得不从被窝里爬起来天不亮就去问剑台站着的痛苦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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