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翎没有甩开手,由白芷抓着。黑暗中,两道呼吸声此起彼伏地交缠在一起。
白芷心如擂鼓,面上热得像着了火。说实话,被自己的徒弟强吻,是一件很突然的事。
但事情发生得太让人猝不及防,带给她的震惊胜过了风花雪月的缱绻。
她强装镇定,问道:“你不是生病了吗?”
说完她就后悔了,这明明就是慕容翎派人来骗她的说法,让她心疼心疼。可是白芷的脑子糊成一团,根本来不及多想就说出口了。
还好慕容翎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而是迂回问:“你……为何来此处?”
想必不是来给他探病的,慕容翎想。
在此之前,慕容翎从没想过白芷主动肯见他。
借着黑暗,两人诡异地展开了对话。白芷本以为她和慕容翎会两厢尴尬无言。
实则是两人心照不宣地假装刚才无事发生,才维持住平静的局面。
白芷如实说来:“过几天,以昆仑派为首的正派要联手攻打司音阁。”
她说得言简意赅,不加一点添油加醋的话语。
而慕容翎也反应得很及时,惯之以轻蔑不屑的笑声,“蝼蚁不足为惧。”
白芷:“……”
看来她先前是白担心了!
“既然魔尊胜券在握,我就不再担忧了。更深露重,告辞了。”她猛然放开慕容翎的手,转头欲走。
然而却未能如愿。一双强有力地手紧紧地抓住了她的一只手臂,轻轻晃了晃,就像以前对她撒娇一样:“师尊,别走。”
近乎哀求的语气,慕容翎从未如此低声下气过。
白芷心一软,顿住了脚步。她在前一动不动,慕容翎在后,气氛几乎凝固。
“我想说……”慕容翎刚开口,又咽下话头。
他想说什么,说四年前不是想杀死白芷;说自己这四年来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她;说他只想回到缥缈峰,做白芷的徒弟。
还是说,他早已对白芷有了超出师徒之情的情思。
千言万语在腹,他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白芷闭着眼,彻底放空思绪,静静地等着他。
似乎过了很久很久,慕容翎都没说话。
“再不说话我就走了。”白芷恶趣味地威胁说,实际上她没想走。
闻言,拽在她手臂上的手用力一拉,白芷猛地跌入慕容翎的怀里。她的耳贴在慕容翎坚挺的胸膛,听他咚咚有力的心跳声。
慕容翎轻而易举地拢住了她的身子,两手箍着白芷的细腰。
这个拥抱不含任何男女之情的意味,只是一只受伤的小兽,渴望温暖的安慰。
白芷的两手自然垂下,贴在慕容翎的两侧腰际,轻轻环住。
慕容翎的鼻尖贴在白芷的乌发上,贪婪地吸着关于白芷的气息,他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夙兴夜寐,如今得偿所愿。
“其实,那晚我没有喝醉。”
那夜,白芷忽然叫他,慕容翎满心欢喜,等来的却是白芷冷冰冰的说辞,心中无限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