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是肯定要去的。
此事的起因是作为家族纽扣,秦追对于其他家族其实还挺好奇,因此在继埃米尔之后,他准备又连接一个新家族时,结果碰上了一个杀人的变态。
秦追顺着埃米尔提供的人脉,得知此变态说不定和发生在1888年的开膛手杰克有关,提供线索的鲍比爷爷出生于1854年,而鲍比爷爷认识的另一个通感家族成员凯撒琳。艾道斯就是开膛手杰克案的第二名受害者,疑似认识凶手。
而凯撒琳。艾道斯的家族还有一个幸存者。(192章)
鲍比爷爷曾经是伦敦一所大学的教授,现在蹲乡村老家过着与老年痴呆作伴的晚年生活,用通感是问不出太多东西的,因为鲍比爷爷已经神志不清了,通感时间也只有五分钟,有时候他会突然中断通感,问埃米尔“你是谁?”
为了从鲍比爷爷那里得到更多情报,比如凯撒琳。艾道斯家族仅存的活人的信息,秦追打算走一趟英国。
接着他就病了。
连最残酷的夏季疫情都没把秦追放倒,到了冬季,他却倒了。
秦追做完一台心脏手术,浑身疲惫地走出手术室报喜,就从护士口中得知这家人在手术室外守到一半,就全发烧被送去喝药了。
秦追立时提起戒心:“快,也给我一碗双黄连汤,我可能也要中招了,等病人和供体醒完麻醉也给他们灌药!”
他做心脏手术的时候可没穿防护服!不然保不住修补心脏时所必需的细腻手感。
这回药却没能生效,秦追在办公室里就发起高烧,烧得整个人昏昏沉沉,下意识地用通感通知菲尼克斯。
菲尼克斯在电报局给家里拍电报,说明自己和露娜会一个月内出发回北美。
就在此时,他听到秦追虚弱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我好像感染了,菲尔,我要在医院里养病,养好了再回家,不能传染给你们。”
菲尼克斯心头一紧,他匆匆走到无人角落,压低声音:“寅寅,你怎么会感染的?”
秦追趴在书桌上,用脸贴着冰凉的桌面,感觉咽喉已经痛起来:“作为一线医护,被感染是很正常的,我已经喝过药了,但是没力气继续通感,我的体温上升得很快。”
晕过去前,秦追的最后一个念头是——我这短暂的人生该不会要结束在16岁了吧?开什么玩笑,这不是比上辈子活得还短了吗?
菲尼克斯喊着他:“寅寅?寅寅!”
可通感已经接不起来了,这说明秦追已经失去了意识,菲尼克斯果断转身,对电报员说:“抱歉,我还要再发一封电报。”
他要通知家里推迟回家的行程这件事,因为他重要的朋友感染了流感。
接到消息的詹姆斯。梅森罗德看着简短的电报,眉头紧蹙:“他已经两年没回家了,为什么这孩子一副不想回来的样子?他该不会在外面和那个南美女孩在一起了吧?”
克莱尔女士果断一拳打在他的腰上,更高的地方她打不到。
詹姆斯先生捂住腰,疼得蹲下去:“ouch!你在做什么!”
克莱尔女士将电报夺过来举起:“你儿子说他的朋友泰格医生感染了那种要命的流感,这上面有哪个单词你看不懂吗?”
说完,她将电报劈头盖脸砸詹姆斯脸上,着急得原地转圈,“那孩子在疫情爆发前就告诉我们如何防疫,提供了有效的药方,他那么厉害,怎么会感染呢?”
詹姆斯先生捂着脸,见小儿子奥格登,立刻瞪过去,把小孩吓得转身逃走,嘴上说道:“医生要随时和病人接触的,他能支持到现在才感染已经很好了,克莱尔,我也是担心孩子们,尤其是菲尔,他和泰格医生的关系似乎很好,如果他被泰格医生传染了怎么办?”
说到底,他也只是惦记自己的儿子,希望他赶紧回家,虽然美国的疫情也很严重。
秦追这次做梦的时候,感觉自己躺在船里,周围摇摇晃晃,似是经历惊涛骇浪,他也真的听到了巨大的海浪声,如同一阵阵轰鸣击打着他的鼓膜。
直到他被人抱起,抱法是公主抱,秦追才终于睁开眼睛,看到了抱着他的人。
是秦欢。
“这里是哪?”
“北欧,快年底了,我到这里旅行,没想到会在梦里见到你。”
秦欢稳稳抱着他,踏上蜿蜒向上的台阶:“你小时候还吵过要住到灯塔里。”
秦追靠着他,有点迷糊:“我有这么说过吗?”
“是你两岁的时候事情了,你怎么变得这么虚弱?我在梦里发现你的时候,你就躺在船里,看起来不像睡着了,反而像是……”
“像什么?”
“像你躺在殡仪馆中,和我们做道别仪式的那天,我不记得司仪说了什么,但你一点也没有,那也是我唯一一次看到你化妆,他们将你化得面色红润,就像还活着,可你活着的时候睡觉很不安稳,小时候带你一起睡午觉,我睡到一半就被你的睡拳打醒了。”
秦欢终于抱着秦追走到灯塔最顶层,旋转式的灯具矗立在中间,发光强度达到30万坎的灯具装上了菲涅尔透镜,可以将光传递到更远方。
秦追终于有了点力气,在秦欢坐下后,他靠着秦欢借力坐起来,捂住胸口努力呼吸:“1918年闹流感呢,我是医生,不小心感染了,那个年代又没有抗病毒药物,我猜我的名字正在生死簿上闪现呢。”
秦欢动作一顿,“你会挺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