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把郎善彦当做许愿树,许下无数心愿,连早日长到一米八、吃甜食不长蛀牙这样的愿望也说给了傻阿玛听,希望他可以为了可爱的儿女们给力一把。
不给力也没事,他们都是按时刷牙的好孩子,除了菲尼克斯的虎牙尖似獠牙,谁走出去不得被夸一句“真是好牙口”。
然后他们在下山时齐齐被冰冻的台阶滑了一跤,摔了个屁股墩,最后相互搀扶着捂着尾椎骨回去趴炕上。
唬得栀子姐拧着秦追的耳朵问:“你没在你阿玛墓前说什么大不敬的话吧?怎么摔成这样的?”
秦追觉得冤枉,大呼:“我哪有!我对他可好了,一百斤的纸钱元宝,我和知惠一起用担子挑上去,我们这样的大孝子,十里八乡挑着灯都难找!”
知惠蠕动着去包里翻药油:“栀子姨,您帮我揉巴揉巴屁股,哥,我上隔壁抹药去了。”
秦追:“你用完了给我,我也要抹药,诶呦。”
幸好没伤到筋骨,秦追心想,看来冬天上山真的很危险,他没有强行在这时候去大兴安岭真是太好了。
在炕上养了几天屁股,顺带把带着一起上路的青霉素培养皿翻出来爱护了一下,确保霉们都好好的活着,日子悠哉。
秦追终于在火炕和补药的双重buff下流了鼻血。
“我居然还不如知惠受补,果然是熬夜太多把身体整虚了。”
秦追默默给虎骨和人参减了量,鼻子插两个纸坨坨,蹲在小炉子前头给自己熬药,一边熬还一边掐指,念念有词,算着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吃药。
知惠在一边用她粗糙的手艺缝路上备用的鞋垫,忍不住说:“欧巴,你这样比露娜的表姨还像巫婆诶。”
南美的印加人搞巫术是有一套的,在玻利维亚还有印加人开设的巫术用品一条街,在那儿可以买到流产的羊驼干尸。
六人组至今没搞明白这玩意怎么可以做巫术材料,但露娜的表姨就精通这一套,她会给人占卜,还曾用羊驼干尸咒得隔壁的庄园主拉了十天肚子。
秦追没好气道:“我都学了13年中医了,你今天才觉得我像巫婆呸巫师吗?”
他两辈子都长了鼻子,没有疤头,不会说蛇语,没有和好基友打生打死爱恨交织,没在奥利凡德买过魔杖,除了上手术台时会和魔药课教授隔空心灵感应,对不同的学生生出相同的恨铁不成钢,他还有哪里像巫师了?
知惠:“欧巴,你才14岁,难道你从1岁就开始学医了吗?”
秦追微笑着,声音发甜:“欧巴从上辈子就开始学医了呢。”
知惠看出他喝药喝得情绪有点燥,现场也没有别的菜鸟医生让他阴阳怪气,连那德福都知道避着他走,当即乖巧安静地坐板凳上纳鞋底,那一身鲜艳的大花袄、貂皮帽,还有健壮的身板,让她看起来淳朴又喜庆。
这时有人敲了院门,知惠松了口气,那德福也仿佛从院子里某种奇异的压迫氛围中解脱,连忙去开门:“谁啊?”
门外,一个中年男人咳嗽着:“寅寅在吗?”
秦追一看:“龙叔?您怎么来这了?”
龙爷苦笑着:“我不想来,真的,我一来就代表你有事,你鼻子怎么了?”
“没什么。”秦追摘掉纸坨坨,吸了吸:“我知道您一来就是麻烦,所以您说说,是什么麻烦要我上的?”
龙爷道:“这麻烦其实不是我的麻烦,只是我觉得你应该会关心,所以特来告诉你,你可还记得月红招?”
“月老板?我记得呢,我阿玛给他做过一次肺肿瘤手术。”秦追起身拍了拍手,“他出什么事了?”
如果是阿玛的老病人旧疾复发,那秦追认为自己是有义务为其诊治的。
龙爷道:“不是他,是他的儿子,北方名旦月梢,他还和你齐名呢,都说北有月上梢,南有秦杏游,他在京里这些年可红了,只是这段日子被一位将军的儿子请着在津城唱了一个月堂会,我被请去看了一出,发觉他似乎有些不好。”
秦追严肃起来:“他被那个军阀二代强占了?”
龙爷:“比那更坏,他唱完以后来陪酒,和那位少爷一起抽了烟,我瞧着,他人已经迷糊了。”
他话音才落,屋内出现一道骇人巨响。
轰!
秦追一拳击中门板,材质普通的木门竟是被他生生打穿,木刺扎进他的皮肤里,鲜红血液沿着手背滑到手腕上,如蛇吐信。
龙爷心中一惊,发觉这发力的方式刚猛强硬,有一往无前的狠劲,正是多年前虎爷传授秦追的独家发力门道!
这孩子竟已将神虎劲练成了!
“谢谢您通知我这事,同为梨园中人,我是该去津城探望故人。”
秦追摘下木刺,揉着发力过度而有些酸疼的肩膀,声音已恢复冷静。
作者有话要说:
寅寅觉得自己养孩子养得可好了,在他心里,格里沙虽天然但可靠,菲尼克斯虽心眼多但乖巧,露娜虽狂野但却逍遥,罗恩虽体弱却贴心,知惠虽二愣子但孝顺懂事,全是好孩子,他自己这辈子也是好孩子,能有他们六个这样的孝儿孝女,死了好多年还能儿女双全,傻阿玛泉下有知,一定也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