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叙白用力撑了棍子,竹筏以可怕的角度猛地晃动!老李哎哟几声,无法确定江叙白是否故意为之……他慌得蹲下身,忙不迭要开机器!
江叙白抄起棍子一下将他手里的收音设备打进了水里,老李吓得不敢起身,嘴唇直颤抖,“你……你想干什么?”
江叙白还是那样笑着,“抱歉,等到节目结束,我会赔偿节目组的设备,你不用担心赔钱。”
老李被他笑得发憷,哪里还敢计较设备的钱,“江老师……有话好好说、我只是个打工的,我……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
江叙白也不忍心为难他,提及了那个他不敢对任何人说的人:“周宇瑾,两年多前去世的那个艺人,正好就在那次拍摄里,那一期节目后来没有播出,当时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这、这我怎么……我当时只是待在自己的位置拍摄啊!跟我没关系……”
江叙白笑眯了眼,如果有块镜子,他会发现他此时的眼神像极了某个人。
“李哥,我还没说什么呢?你怎么先急着撇清关系啊……?”
老李如鲠在喉,颤颤巍巍地到处望,这边什么都没有,除了江叙白手里的木棍能支撑木筏,完全没有逃生的可能……
“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江老师……我只是个打工的……能、能挣钱什么活都接,哪里记得那么多啊?”
老李似急得不行,满脸褶子上流淌着汗水,江叙白撇过头不再看他,“你要是能说出一二来,这设备我赔,另外还有十万打到你账上。”
江叙白撑着木筏,远远看到集合点,老李想站起来,被他一脚踩住肩头,再次跌坐下去。
老李明显有些动摇,但还是不敢多说。
江叙白最受不了优柔寡断的人,眼里满是冷酷,无情地说道:“他们派你来跟拍我,是什么意思你看不明白吗?这林子里蛇虫鼠兽众多,你我随时可能身首异处,你要是跟我一五一十地说,说不定还能活着出去,否则,你以为你能活多久?”
老李一愣,他垂下头,恐慌随着呼吸堆积,堵在胸腔里阵痛,“我……我……”
江叙白冷哼一声,又加一记猛药:“马上靠岸,汇合之后我会申请换一个人跟拍我,李哥,自求多福。”
老李猛地一颤,立马抓住了江叙白的腿,“我、我说,你别丢下我一个人!”
今早他们遇到幼虎袭击,若不是江叙白敏锐,他很可能已经成了老虎的腹中餐,老李深知江叙白有本事带他走出雨林……更重要的是现在只有江叙白会帮他了!他面前根本没有选项,早已没有犹豫的必要了!
江叙白嗯了一声,撑船的动作慢了下来。
这大热天,老李脸上出了一层冷汗,他胡乱抹了一把,声线微微颤抖:“那天……我值晚班,就在c通道往雨林中央去的那条路上,那次是三人一组,其中就有你说的那个周……”
“周宇瑾。”
“对对、周宇瑾,我等了很久,天已经快黑了,他们还没有来,我担心有事,就沿路找……结果……我听见林子里有轻微的动静……那、那时天太黑了,我有些不敢靠近,就躲在树后……”
“说重点。”
江叙白眼看着离岸越来越近,他听见有人在用对讲机,似乎在说c通道的录像已经中断超过半小时。
老李的脸色变得不自然,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口。
江叙白横了他一眼,“到底是想死还是想活?”
老李咬咬牙,破罐子破摔:“他们在侵犯他……”
作者有话说:
最近没有榜单+在外谈合作,有点忙碌,应该都是隔日更
深入腹地
江叙白全然愣住了,他猜测周宇瑾可能受到了同组人的欺凌,可能被刁难,但是……
“你说什么?”
老李越发无地自容,他当时完全没有勇气上前阻拦,他犹犹豫豫,直到对讲机响起,那些人发现了他……
“对不起……我……”
江叙白没空对他进行道德审判,追问道:“是哪两个人?在这次活动中吗?”
“在,就是陈修远的队友,还有一个人不在,好像叫、叫什么西,眉心有一颗痣,我忘了他叫什么了……”
江叙白很快接道:“林西?”
“对,对对,就是他,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老李战战兢兢地抓住江叙白的衣角,一抬眼就瞧见了岸……
恐惧似深渊,越靠近岸时越危险,他紧张地低声讨饶:“江老师,我该说的全说了……能不能……”
江叙白撇开他的手,继续撑着木筏,“我会尽全力带你出去,他们给你多少封口费?出去之后,除了之前承诺的十万,我付三倍给你,管好你的嘴。”
“不……”
“把机器打开吧,时间太久了。”
老李哪敢犹豫,赶紧开了机器,江叙白笑着转过头,镜头里的人温驯俊俏,全然看不出方才浑身杀气的模样,“有信号了嘛?”
老李吞吞口水,润润嗓子,努力克制住恐惧,尝试说出正常的语调:“有了,快到岸了吧?”
江叙白依旧是笑着,阳光洒在他的脸侧,暖黄的毛边衬得他像只生机勃勃的狮子:“马上到岸。”
陈修远站在岸边,伸手拉了江叙白一把,看到他安全抵达,明显松了一口气。
他身上有不少伤痕,江叙白没说话,只拿了用剩下的药膏给他,“擦一擦,别感染了。”
陈修远嗯了一声,淡然接过,用棉签擦拭伤痕累累的胳膊。
“哎,陈修远,这物资你装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