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凡坐在他腿上,摸黑从柜子里拿出镜子,在昏暗的月光下脖子上一片红,满是江叙白留下的吻痕。
“哼,属狗的,真讨厌。”
江叙白身体里满是楚云凡的信息素,连呼吸都带着他的气味,此时脑子发昏,手无意识地在楚云凡身上摸来摸去。
直到十分钟之后,他才缓慢恢复意识,两人一同洗了个澡。
之前对复合没有实感,这下总算多了些安心。
洗完澡,他们站在镜子前,江叙白给楚云凡吹干头发,捏着他的手腕,“我以为你会丢掉它。”
江叙白轻轻摸着他手指上的红藤,他没有跟楚云凡诉苦的习惯,孤身一人走惯了的人,不爱跟任何人谈付出。
分手之后,他想着那么不值钱的东西,肯定会被楚云凡一气之下丢出老远,没想到他竟然一直戴着……
楚云凡顺着他的视线看在一起,如果没有这个东西……他也许不会在除夕之夜离开家,如果他当真难受极了,打了镇痛剂,一觉睡死过去,或许就真的死在大火里了。
冥冥之中,这红藤确实救了他一命。
楚云凡后仰着头,靠在江叙白肩上,“我有那么小气吗?”
“不小气吗?”江叙白的手不老实地滑进他的衣服,贴着他的小腹轻轻地摸。
“哼。”
楚云凡撇开他的手,看样子是恼了,瞬间翻脸不认人,转身就走。
江叙白无奈一笑,还是跟以前一样爱闹脾气啊……
楚云凡刚走到门口,背后一阵风来,他正奇怪,一转身就撞进了江叙白温热的怀抱里。
他听见江叙白坏笑一声,这人陡然弯下腰,竟一把将他抗在了肩上!
“江叙白?!你发什么疯?”
啃他大半夜
江叙白扛着他,顺手摸摸他的腿,“不发疯。”
“放我下来!”
楚云凡真是讨厌死他了,该死的alpha平时就笨得要死,每次喝酒更会干蠢事,自己蠢就算了,蠢到他身上来可就是罪大恶极!
“你放手!”
江叙白笑着把他丢在床上,笑容恣意,他特别爱逗弄楚云凡,尤其爱看他露出窘迫,一向喜欢掌控全局的人,突然张牙舞爪、受到惊吓似的……格外风情。
楚云凡还没来得及生气就再次被人堵住了嘴巴。
他想起楚易说他脑子有病,确实,他真是有病,为什么要找个alpha在身边?太不明智了……身为alpha,他很清楚这个物种的臭毛病,动不动就要对伴侣极尽占有、宣誓主权,一种很蠢货的物种……
可他不想选择一个柔弱的人当伴侣,他没有保护别人的欲望,也厌恶被人拖后腿,他自私凉薄,眼里始终只看得到强者。
若是江叙白始终唯唯诺诺,最多一年他就会和他分手,会像之前预料得那样体面分手,可江叙白逐渐褪去保护色,展露出他的锋芒,他们浑身的刺深入了对方的身体,在彼此的心脏里种下名为上瘾的毒素。
“江叙白,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楚云凡有些呼吸不畅,抬脚想把他踢开,却被人抓住了脚踝,江叙白很小的时候经常跟周边的孩子们干架,所有的打斗招式都是野路子,纯靠实战积攒起来,而手里的脚踝很好捏,只需稍稍用力就能留下红色的痕迹。
与生俱来的摧毁欲让他想更用力地捏断楚云凡的脚踝,恍惚过后,他只是低下头,轻轻在凸起的骨头上落下一吻。
江叙白沉下眼,今晚的一切都变得很模糊,他先是处理了林西……而后和楚云凡一起捡回他们的“二胎”,现在……他们抵死纠缠。
像是要把分开这段时间少做的都做回来,楚云凡靠在床头,他最是爱偷懒,也不爱伺候人,既然江叙白有得是力气和手段,让他自己折腾去吧。
身上不知不觉多了好几块咬痕,楚云凡深吸一口气,却突然被呛到,不可克制地咳嗽起来。
“怎么了?喝点水。”
江叙白倒了温水,楚云凡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脸呛得通红,眼神迷离时格外惹人怜爱,江叙白水杯一磕再次扑上去亲他。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都累得不行,倒在柔软舒适的床上大喘气。
“不行啊朵朵……这样怎么生三胎?”
江叙白仰躺着,故意打趣他,明明声线颤抖,说得话倒是硬气得不行。
楚云凡今晚被他逗到脱敏,索性卷着被子不理人。
“朵朵?”江叙白趴在楚云凡肩上,怎么肉麻怎么喊,偶尔晃晃他的胳膊。
“宝贝?凡凡?”
楚云凡闭着眼睛,充耳不闻。
“宝贝凡凡?还洗澡吗?出了一身汗,可脏了。”
楚云凡咬紧牙关,终于忍无可忍,翻身狠狠揍了江叙白几拳,气冲冲地走进浴室,江叙白刚跟进去,他劈头盖脸骂道:“你以后不许喝酒!”
仗着喝了几两酒就跟他耍酒疯,又啃又咬折腾了大半夜,弄得他满身痕迹,可恶的alpha!可恶的酒!
楚云凡跟他赌气,洗完澡就要跑,江叙白没拦着他,沉着眼眸微微一笑,亲了炸毛的人一口就放他走了。
楚云凡说得没错,他今晚确实喝昏了头,很多事情做得出乎意料,万幸处理好了林西,不至于引发轩然大波。
江叙白长叹一口气,镜子里的人实在陌生,从前那个住在象牙塔里的人终究还是死去了,深黑的眸子看不出半点光华,只有和楚云凡在一起时才勉强流露出生机。
今晚林西的话还是有可用之处的,起码证明了一点:严溪钦和周宇瑾的死有直接关系。